屋子進入了短暫的安靜,盛家的人似乎都在消化,盛尚書喝了口茶,看著給他投來目光的兒子媳婦還有目光閃爍的妻子,目光停留在了坐在不起眼處的盛衡身上,盛衡也察覺到了父親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轉頭垂眸繼續喝茶。
擺明了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
江小安漸漸的上了氣,撐著身子看著劉氏,氣的話都抖不圓了:“太太真是好心計好謀劃啊!居然要我背上這殺人的名頭!還真是機關算盡了!父親,是太太,是太太攛掇我,說若是眉姨娘生下兒子,不管是否扶正,我在府邸都沒了地位,夫君會更加的唾棄我,我不想殺眉姨娘的,我只想她保不住孩子而已,我只買通了大夫,這些個——”她說著激憤的捂著心口。
盛齊趕忙把她攙扶住,使勁給她順氣拍著她的背脊:“昨夜審問的時候你為何不說!”到底是髮妻,那有不心疼不維護的。
“是她說楊家趙家不敢找我孃家的麻煩,我,我也想小事化了,所以才都攔下了的!”她靠著盛齊懷裡痛哭,懊悔哀嚎道:“我不想殺眉姨娘的,我是被她們攛掇的,我沒有讓大夫給什麼安胎藥,我就讓廚房多用了些補藥和開胃的東西,我就想著孩子大了或許會難產,亦或者生下來也絕了她再有孕的可能,我絕對沒有要殺她意思!”
楊寶黛聽著就輕笑了起來:“看來這事情主謀是太太了。”她冰冷的目光看著劉氏。
盛尚書已經心如死灰起來,狠狠的拍著桌子,對著劉氏勃然大怒起來:“人家都全部查出來了,你還裝什麼無辜!你你你,連著兒媳婦都敢利用,你還是東西嗎!我怎麼就扶了你做正妻了!還不交待清楚!”
他的好好想想怎麼把事情最小化,把人都給保全下來!還得給盛衡心尖尖的人做主!
劉氏立刻站起來大聲道,對著楊寶黛就罵:“放屁,什麼髒水都朝著我頭上來,這分明是屈打成招,這楊家姐妹早就看我不順眼,又因著我和兒子離了心,才給我來了這出戏,江小安她們到底給你什麼好處了,來誣陷我,你這半數掌家權還是我給你求來的,我日日都帶著小佛堂,我能做什麼!這樣的供詞水分大的很,難不成老爺真的信這些鬼話了,我孃家對老爺可不薄呢!”
江小安氣急攻心指著劉氏,憤懣起來:“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倒是把自己給摘乾淨了,這事情可是你起頭攛掇我的,我算是明白了,我有了掌家權東窗事發你才能摘的更加乾乾淨淨!是你下的黑手!”
楊寶黛靠著椅子再度坐下,就淡淡的道:“一個主謀一個共犯,一個明著對我姐姐下手,一個暗著對我姐姐下手,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我們楊家可咽不下去,不知盛家是想怎麼解決這主謀?”
這是要盛家推出一個主謀來給說法了。
盛尚書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楊寶黛目光緩緩看了盛家人一眼,就道:“主謀是誰,我一個人說的不算,雖然我姐姐轉危為安了,到底是害怕了閻王爺坐鎮的地方,倘若不清掃乾淨,我姐姐可不敢回去的。”
江小安立刻跪在地上,滿臉淚痕::“父親,媳婦不是罪魁禍首,這些年我是做了不少蠢事,額從沒有殺過人啊!”她又祈求的看著盛齊,希望夫君幫她說話:“你提上來的姨娘我從沒有下過黑手要她們的性命過!你是最知道我的,我不是主謀,我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劉氏見事態不對,也立刻扯著盛尚書的衣袖:“老爺,我從未踏出過小佛堂的,都是你傳喚我才敢出去的,我就是害怕討了家裡人的厭棄,我知道老爺厭棄了我,可你也要想想咱們的兒子們啊!”
盛尚書何嘗不知道里頭的門道,嫡母謀害兒媳和孫女,整個家族都要在京城抬不起頭的,官場裡頭為官的兒子怎麼辦?還有他聯姻安置出去的庶女們在夫家又如何立足!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