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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院正廳回福祉院,楊寶黛始終緊緊挽著趙元稹的手腕一字不言,她現在說什麼都緩和不了氣氛,倒不如順著這人些。
倒是半路被鹿鶴堂的茶水丫頭給劫了下來,說的朱氏叫他們夫妻二人過去說會子話。
聞言,趙元稹柔著額頭,聲音沒有多少耐心,冰冰的:“老太太可說什麼事情沒有?”
那茶水丫頭被趙元稹涼颼颼的語氣浸的就是一哆嗦,不露痕跡抬眸瞧了眼男主子,發現這人今日有些疲乏,又看著旁邊主母夫人也是神色肅穆,這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小丫頭想著朱氏交待的話,聰明的把話嚥下喉嚨,慌忙搖頭,對著趙元稹畢恭畢敬回話,道:“奴婢不知,是裡頭嬤嬤吩咐奴婢來找少爺和夫人的。”
趙元稹摁了摁鼻樑骨,就別過頭,目光雖然疲乏,對著楊寶黛已經語氣溫和,道:“你先回院子,我去看看娘。”
還不等楊寶黛開口,趙元稹便已經大步流星的向前。
站住原地的楊寶黛看著隨著丫頭離開的丈夫,手裡捏著的汗巾子就忍不住在手指攪了幾圈,目有擔憂。
後頭的碧晴小步上前,看著楊寶黛心神不寧的模樣,目有不解,就低低問起來:“可不是老太太收了萱家和江家人的好處了吧!?這老太太不怕少爺再在跳湖嗎!”可別說,這還真是朱氏能夠做的出來的破事!
楊寶黛目光似有無奈,眉眼之間露出幾分不安,眼下外頭把趙元稹罵的千夫所指,恨不起把他千刀萬剮了,可他實實在在的是最後能夠給張閣老冤案平反的人,加之趙家已經明面把張貴兒接入府邸,老皇帝哪裡也算有了忠義之心。
只不過此舉也有很大的弊端。
那些明裡暗裡曾經被張閣老壓迫的官僚,指不定已經在憋大招要趙元稹屍骨無存。
而且,趙元稹這些苦心的舉動,連她這個枕邊人都沒有察覺,這些日子雖然老皇帝在重用他,卻是更加的防備起來,連著御書房都不許進了,只讓秉筆太監傳旨,雖說這幾年趙元稹的確做了許多有益社稷的事情,可到底聖心難測,若是老皇帝是在找能夠代替趙元稹的人······
楊寶黛越想心緒越亂,趙元稹現在完全是如履薄冰,一步踏錯,頃刻就會粉身碎骨。
她咳嗽了兩聲,碧晴見此,忙張皇起來,攙扶著楊寶黛,就道:“我的夫人,你可別瞎擔心,苟大哥都說了,咱們少爺是最有主意的人了,外頭都說他比張良還會謀劃呢!現在最最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子,咱們回院子吧,老太太那頭就讓少爺去!您可別去找晦氣。”
說來也是神奇,楊寶黛這樣的好媳婦整個京城女眷圈子都是出名的賢惠,偏偏這個朱氏三天一小作五天一找茬的!
鹿鶴堂之中。
朱氏看著進來的兒子,樂呵呵的笑個不行,還親自從羅漢床起來迎接,眼下他的兒子可是朝廷當紅的人物,連著她出個門那都是極其的講究排場,前兩日去道觀上香求孫兒,居然人家道觀還專門關門只單獨迎接她一個!可不了得!
她啊現在也算是翻身坐王母娘娘了!
“娘叫我來有什麼事情?”趙元稹開門見山,靠著最門口的紅木椅子坐下,拿起旁邊的蘋果在袖子擦了擦啃了兩口,他和萱江兩家人打太極許久,飯都沒吃,不等朱氏說話,他翹著腿就又問:“湯嬤嬤呢?”
“她這幾日不舒服,我讓她好好養病,比較也是老人了。”朱氏急忙解釋起來,看著端茶進來的丫頭,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就示意屋子裡頭僕人都下去,猶豫了兩下,似乎在思考說什麼似的,就笑吟吟道:“我的兒啊,你都多久沒來瞧娘了,快讓娘好好看看!”
面對無事獻殷勤的老孃,趙元稹微微一笑:“那您也看了,兒子還有政務,就不陪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