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一絲笑容,看上去還是有點疲倦:“你這手,真的沒事嗎,可不要強忍著,讀書人就靠著筆桿子定社稷的。”
趙元稹笑盈盈的活動了幾下胳膊,獻寶似的道:“喏,我哪有那麼嬌弱!”
楊寶黛鬆了口氣,又不安道:“還是去請個大夫看看吧,有些傷勢一時半會看不出來什麼的。”
“你男人穿的厚實呢,沒事。”趙元稹看她不安的很,生怕她自責的哭鼻子,忙把她摟著懷中安慰,湊近她的臉頰親了親,又打趣起來:“永昌安說你自個吵著要回來,可把我給嚇的,看不出來你竟然是個膽肥的。”
趙元稹看她神色不定,又淡笑道,“我就一時興起想嚇嚇你,誰知道佷·····這旁的姑娘要遇到這事不說嚇的六神無主,也要哭的死去活來,你倒好,到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直接動刀子起來,哎,惹不起惹不起·····”
楊寶黛聽著男人這話,又是心疼又是氣急,瞪他道,“你還貧嘴!”
趙元稹連哄帶勸的將她到屋子去,看她不放心的模樣,拍著心口打包票,道:“你放心吧,娘有我呢,她是個愛鬼哭狼嚎的,我招架才最好,睜眼看著是你,還不得鬼吼鬼叫的跟個三歲孩子似的!”
楊寶黛拗不過他,心裡著實放心不下,這哪有婆母中毒在床,丈夫伺候湯藥,她個媳婦到頭睡覺的,乾脆扎堆去了廚房,拿著楊寶元送來的黃豆鼓搗起來,隨便燒了洗澡水預備。
忙的差不多了,那邊趙元稹也伺候完朱氏出來,楊寶黛擦著手,一身豆子清香,指著淨房淡淡道:“快去洗個澡吧,做了點豆漿,正在熬呢,這洗腸胃最好,莫要等我了,明個你還得忙學業。”
趙元稹嘴上說著是,梳洗完後就在院子裡自顧自抬個搖搖椅看著廚房的燈火,表示夫人不在懷,我鐵定睡不著。
等著夫妻二人都洗乾淨上床都已經是是寅時了。
趙元稹有留燈的習慣,他靠著床榻拿著本書裝模作樣翻著,楊寶黛已經背對他合上眼睛,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終於,男人嘆了口氣,將書丟到旁邊春凳上,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沒睡,你睡不睡得下我能不知道?今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楊寶黛已經閉上眸子,只是輕輕開口,帶著幾分疲憊口氣:“我和娘逛了觀音廟出了,買了軟糯,娘貪嘴多吃了幾個,回家才衚衕便暈過去了,我見衚衕裡一戶人都沒有,心裡覺得怪異,不放心旁的醫館,就去永昌安了。”
一個問的輕描淡寫,一個答的若有若無,屋子頓時寂靜下來,有那麼點僵持意味。
半晌後,趙元稹垂眸看著妻子,緩緩道:“那我們不說孃的事情,來說說其他的。”
聞言,楊寶黛默默的睜開眸子,依舊背對著男人,餘光落到鴛鴦戲水的枕頭上,介面道:“你說吧,我聽著。”
趙元稹嘆了口氣,平靜的目光下掩藏著一股隱隱的怒火,“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你對我有任何的隱瞞,你為什麼不聽話,不等我去永昌安找你?”
楊寶黛沉默半晌,才道:“大夫說娘可能中毒了,我著實放心下。”
“那剛剛你那句‘我以為是?’又是指的誰,你說吧,我且聽著。”趙元稹低低的笑了兩聲,抬眸打量著小妻子。
楊寶黛正在猶豫思量之間,就聽到趙元稹道喑啞嗓子同她道:“你聰慧而不顯擺,即便娘突然昏倒,還能想到裡面的旁枝末節彎彎繞繞,跑到永昌安搬救兵,剛剛為何會嚇的不看就下刀子。”
趙元稹眉頭微皺,靜靜的看著她:“你是在害怕什麼?”
楊寶黛聽完他的話,沉默片刻,眼眸有點空洞。
趙元稹瞧著她黯淡的神情,心臟冷不丁如同被人攥著一般,他就想著楊豆腐那位岳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