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談靜靜跪著,聽完來人宣旨,雙手接過,平靜有禮,絲毫不顯心中情緒。
其實楚談也沒什麼情緒,任人擺佈就是這種結局,他知道,也不在乎,只當是接一個陌生女孩子過來住。畢竟他沒什麼希望,失去希望的時候,就什麼都釋然了。
襄夏臉上掛著輕鬆笑意,單膝跪在楚談身邊,頷首道:“恭喜王爺。”
楚談把聖旨推到案几角落裡,漫不經心問他:“喜從何來。”
“護國公府的二小姐啊,雲亭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頗有學識見地,溫柔又大度,跟您般配著呢。”
楚談抬眼看著襄夏:“她多高。”
“啊?”一句話把襄夏後邊準備誇的一套話都給噎了回去,遲疑半晌,“啊……那、那肯定是姣花照水弱柳扶風小鳥依人……”
“本王喜歡比我高的。”楚談瞥了他一眼。
襄夏一臉笑容尬在臉上。
“胳膊最好像你這樣,有肌肉,不能太細,腿和腰也是。”楚談一手託著腮,一手凌空比劃了一下,“否則不好抱本王。”
“……啊。”襄夏忽然覺得自己心臟有點不太好了。
“下去吧,讓本王自己待一會。”楚談擺擺手,把襄夏給轟了出去。
襄夏無奈,只得告退。
“雲家二小姐……”楚談又拿起那道聖旨掃了兩眼,無聊地摩挲著聖旨的錦帛。
“蓮角。”楚談忽然開口叫道。
“屬下在。”蓮角倏地落在楚談面前,低頭待命。
“替本王去京城走走吧。”楚談隨手扔了聖旨,叫蓮角近前來,附耳交代了幾句。
蓮角臉色煞白:“王爺!茲事體大,還請三思啊……”
“快去。”楚談起身回了寢房。
襄夏哪也沒去,就在楚談寢房的屋頂坐到了傍晚,望著柳梢頭的破碎殘月。
屋瓦上又落了一個女人。秋蟬拎著兩提酒,往襄夏身邊一放,全推給襄夏:“您要的酒。”
“擱這兒吧。”襄夏看了一眼,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