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領軍是根本不敢同傅硯這般神仙似的人物說話,生怕自己語氣重些都能將人冒犯,林毅則是因為母親信仰國師,心裡存了份敬重,故而不敢耍心機將人灌醉。
他們不敢,顧浮也不敢,所以其他官員都是被扶著離開的,就傅硯是自己站起身,被管事領著去了主院歇息。
顧浮在後邊跟著,期間傅硯愣是沒回過頭,進屋後直接關門。
給傅硯領路的管事轉頭看到顧浮,正要行禮,就被顧浮揮手打發走了。
待管事走遠,顧浮才走到屋門前,抬手拍門——
……
席散後,林毅正準備去休息,結果還沒進屋,就被左領軍搭著肩膀,拉出客院。
“白天人多,趁現在去找將軍問問,她和那個國師怎麼認識的。”
飯桌上喝了點酒,此刻只想回屋睡覺的林毅:“你可以自己去。”
左領軍瞪了林毅一眼:“我他孃的要是敢一個人去早就去了,還用得著來找你?”
林毅無言以對,被左領軍拉著去了主院。
兩人都不知道顧浮讓人把主院主屋收拾給了傅硯,他們繞過府中巡邏的侍衛,一入主院就朝著主屋走去,然而還沒看見主屋的大門,他們就先聽到了顧浮的聲音——
“望昔?望昔你開下門啊望昔!你讓我進去吧,我知道錯了。”
倆人立時剎住腳,對望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開始往後退。
才退出主院,裡頭又傳來一陣清脆的雀鳥鳴叫。
左領軍在院外花壇邊蹲下,雙手抱頭,一臉“萬萬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的表情。
林毅一頭霧水:“怎麼了。”
左領軍:“聽見那鳥叫沒?”
林毅:“聽見了,有什麼問題嗎?”
左領軍:“那是斥候營曾經用過的暗號,將軍以前在斥候營待的時候,用的就是這一套暗號。”
林毅神色一凜:“將軍說什麼了?”
左領軍一看林毅的表情就知道這傻孩子誤會了,本覺得不大好說,此刻又忍不住告訴他:“將軍說她想和國師睡覺。”
林毅整個僵住,遲疑道:“你確定這是斥候營的暗號?”
怎麼這麼下流呢。
左領軍說:“其實本來還都挺正經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把暗號弄得越來越不像樣,要不然也不會被換掉。”
左領軍無視了林毅的震驚,猜道:“那些說將軍是女子的傳言都是從京城來的,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咱們將軍和國師有一腿,京城那邊才說將軍是女人?”
林毅並不知道顧浮是女子,他爹從京城寄來的信中也沒提到過此事,但他確實有在軍中聽見過類似的傳聞,如今又聽左領軍提起,下意識就蹙起了眉頭。
左領軍接著道:“京城裡的人也太沒見識了。”
說完才想起林毅也是從京城來的,補充道:“沒說你啊。我就是覺得,要非得一男一女的話,為什麼不說國師是女子,肯定是欺負咱將軍在京中無人。”
林毅:“可將軍是比國師矮一些。”
“矮怎麼了?咱們常去的那家酒肆,那女掌櫃不也比跑堂高嗎,人不也是夫妻。”
林毅:“……”
“要我說,就國師那脾氣,”左領軍心虛地看了看附近,確定沒人才接著道:“還得咱將軍哄著,怎麼也該把他說成女的,沒事造謠將軍做什麼,這不欺負人嗎,如今到了我們的地盤,可不能再叫人佔了便宜去……”
左領軍叨叨了一大串,最後終於結束自己的長篇大論,起身道:“就這麼說定了,那些京城來的官員要再敢造將軍的謠,我就教訓他們,行了,回去吧。”
……
主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