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他為了見自己的男神,仍然積極踴躍地天天做廣播,對著帥哥流口水。
直到某一天,晏子誠不再出現了。
方喬旁敲側擊的打聽,最後只問到“請了事假”這樣模糊不清的傳聞。
一個月過的很快,晏子誠一直都沒有來上課。高考結束放榜的那天,一片譁然。
本來能去清華北大的附中文科第一的晏子誠,最後卻去了位於成都的x大,所有人都在唏噓感嘆,疑惑不解,包括方喬。
“那個時候……你一個月沒來上學,是在照顧你媽?”方喬小聲問道。
晏子誠眼神空洞,緩緩點頭,“是啊,我媽……病得很厲害,倒下了,就再沒站起來。高考結束之後,我把錄取通知書拿到她床頭的時候,她費勁地睜開眼看了看,然後笑著去了……”
“那之後,我過了一段荒唐的日子。我媽沒了,我爸也和沒了沒什麼區別,沒有人管著我了,我卻覺得自己像是死了……”晏子誠眨了眨眼,鹹澀的液體順著睫毛淌下來,“方喬,你知道嗎?當一個人難過到快要瘋掉的時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疼痛來提醒自己還活著……我去酒吧喝酒,鬧事,然後捱打,進醫院,週而復始,最嚴重的一次,有人打傷了我的左眼,我差一點就變成半個瞎子……”
方喬呼吸一滯,他終於明白晏子誠為什麼要激怒張容凌了,很簡單,就是為了捱打,以毒攻毒,已痛止痛。
“後來,楊澤找到我,罵我……他說,‘晏子誠,你個連狗都不如的玩意兒,你老孃還在火葬場裡躺著呢,你就敢喝酒找事兒,混酒吧進醫院!你他媽晚上能睡得著覺嗎!’……”晏子誠嘶啞著喉嚨,複述著楊澤那句戳進了他靈魂的話,然後驟然洩了力氣,疲憊的閉上了眼,平復心情,“……他罵得對啊,一下子就把我罵醒了。然後,我找親戚,求我爸,好不容易湊夠錢買了墓地,把我媽葬了,然後,我就去成都上大學了,一晃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