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內堂裡穿梭的男館和貴人,個聚在一起,談笑的聲音都小小的,若是不細聽,真不知道人家在說什麼。
小廝將蘇溪領到了最靠近戲臺的桌子前。
「公子請坐,您面前的小酒和吃食都是免費的,您隨意。」
小廝說完離開,側身上了五樓,消失在五樓走廊的盡頭。
蘇溪知道,小廝是去找顏爺。
來之前,蘇溪就打聽好了。
每個月逢一的日子,只要顏爺在杭城,就一定會來逍遙館。
他通常坐在五樓最靠裡的雅間等著,等著小廝將各種各樣的公子帶進來。若是遇上閤眼緣的,他會邀請公子去到五樓雅間小聚。
今日恰好是十一,顏爺在。
至於顏爺能不能看上她嘛不過幾息,五樓的走廊裡出現一個臉上有疤的中年男子。
是顏爺。
顏爺在看到蘇溪的時候,愣了一瞬,左手停下把玩核桃的動作,如鷹般銳利的眸底儘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低頭,對匯報的小廝說了幾句話,小廝立即跑至蘇溪跟前,笑道。
「公子,樓上請!」
蘇溪輕晃摺扇,沒有起身,反而拿起面前的酒,假意小酌了一口。
但沒敢真喝。
誰知道這酒裡面有沒有下東西?
還是太快了。
她進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寒雪此刻應該還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按照她的計劃,她和顏爺單獨呆在雅間裡的時間越短越好。
陸江給她的資料上記載過,顏爺雖然心思極重、手段潑辣,但其實他並不會武功。
這也是為什麼顏爺辦事不喜出面的原因之一。
多年前,他曾被人暗殺過,臉上留下一條祛不掉的疤痕。
儘管顏爺不會武功,蘇溪又帶了毒針,可逍遙館處處都是顏爺的保鏢,蘇溪不敢大意。
小廝見蘇溪不動,為難了,正要再說些什麼,樓上的顏爺對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退下。
顏爺從五樓走下來,坐到蘇溪的對面。
他將左手中的核桃放在一旁,移開擋著二人的酒壺,望著蘇溪邪魅地笑。
「怎麼稱呼?」
上次在清風小館,知府蘇大人只說蘇溪是他的侄兒。
混風i月場子的人,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隨口敷衍而已,故而顏爺並不當真,只當蘇大人想要私藏,不願意分享。
如此閤眼緣的美男,不能享用,他氣了好幾天,連著幾個晚上喚小館伺候,瀉了火,才覺得舒坦。
不曾想,他肖想的獵物自個衝到他的獵場,這,可怪不得他。
蘇溪笑了,給顏爺倒了一杯酒。
「顏爺若是能猜出我的字謎名字嘛,自然不會吝惜告訴你。」
顏爺接過酒猛灌一口,視線在蘇溪白皙的頸項間來回移動,彷彿一頭餓極了的野獸,想要一口咬斷蘇溪的脖子。
他將酒杯重重地反扣在桌上:「好!」
蘇溪出了幾道簡單的字謎。
字謎不過是用來拖延時間的。
顏爺答得上來,蘇溪誇讚他;顏爺答不上來的,蘇溪幫他答。
幾番下來,顏爺也算客氣地配合蘇溪,就是眸光越來越不耐煩,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他雙手撐在桌子的兩側,以一種半威脅半邀請的姿勢說話。
「樓上聊聊?」
蘇溪知曉顏爺的忍耐已經快到限度了。
她收了摺扇,起身:「行啊!」
算算時間,陸江應該在來的半路上了。
五樓走廊,最靠裡的雅間外面站著兩個彪形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