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陸江在國公府觀察過可疑人物後,對蘇溪之前有關無賴的評價,不是很認可。
蘇溪曾說,那個糾纏她的無賴,長得挺好看、才學好,家世也好。
蘇溪笑了:「前廳裡那麼多青年才俊,你知道是哪個?萬一人家和大皇子一樣優秀呢?」
「不會,他們比不過大皇子。」
陸江說這句話的時候,低沉的男中音透著不容懷疑的堅定與堅持,彷彿他只是在陳述事實,並非有意抬高。
這樣的陸江讓蘇溪迷了眼。
她想起,出國公府的時候,陸江當著眾人的面,與她十分親熱。
蘇溪問陸江:「你之前在國公府的時候,怎麼稱呼我來著?」
「卿伊。」
「什麼?」
「卿伊。」
「什麼呀?我沒聽懂,」蘇溪故意裝糊塗,「要不,你再多說幾次?沒準我就聽明白了。」
蘇溪斜坐著,擋住陸江面前大部分的光線。陸江眯了眯眼,看見蘇溪像一隻調皮又可愛的小狐狸湊近他。
那水潤的眸底,儘是藏不住的狡黠。
他毫不客氣地用劍柄推開她,阻止她的靠近。
「哎呀,逗你玩的嘛!」蘇溪笑笑,「我覺的吧,咱倆的演技不分伯仲、不相上下,改日可以聯手演一齣戲。」
外祖母不想著讓她相親麼?
大不了她相親的時候把陸江帶上,到時候蘇溪眉飛色舞地講,什麼做足戲份啦、秀盡恩愛呀,一點不曾注意到陸江沉默了許久。
他的眸光隨著那雙紅潤的唇瓣起起伏伏。
一開一合間,那柔軟的唇像是清晨i誘i人i採擷的露水,又像是枝頭嬌艷欲滴的櫻i桃。
他喉結滾動,艱難地移開視線。
他突然很懷念她唇瓣的溫度。
城東,四合院,西廂房。
夜深人靜的時候,沐風在向陸江匯報情況,手裡託著一疊厚厚的牛皮紙。
「啟稟大皇子,這是經歷司斂財的證據。」
陸江將牛皮紙重重地扔在桌案上。
光是去年,杭城就有五個款項對不上,更別說之前的了。
杭城富裕,前幾年的貢稅高居各地之首,這幾年既沒有天災也沒有人禍,杭城向朝廷繳納的貢稅少了一半多。
雖然經歷司的帳務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但是天網恢恢,只要細查,總能查出問題。
陸江:「把這些罪證交給督察院,記得備一份罪證帶回京。」
督察院主管監督和彈劾百官,但凡證據確鑿的,沒誰逃得過懲罰。
督察院的左都御史是陸江親自提拔上來的。
他不懷疑對方的辦事效率。
只要將經歷司扳倒了,經歷司背後的知府,總能漏出馬腳。
知府浮出水面了,國公府還遠嗎?
「是!」沐風領了命令後,又遞上一本花名冊,「這是國公府的老夫人給蘇姑娘介紹的青年才俊。」
陸江接過花名冊,細細地翻看。
花名冊上的第一個名字用紅色的硃砂做過特別的標記,上面寫著:寧遠。
陸江拿著花名冊的手一緊,想起他白日在國公府的前廳見過那人。
寧遠是侯府世子,舉止文雅、談笑風趣,頗得眾人的喜愛,尤其是那張白淨的臉,長得還不賴。
當時,他離開之際,記住的第一個人就是寧遠。
陸江的眸光漸漸暗沉。
他握緊了手中的寶劍,問沐風:「巴蜀的遠陽縣是否還差個縣令?」
巴蜀山高地遠、環境惡劣,別說皇親國戚,就連沒什麼家庭背景的仕子也不願去,更別說是大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