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想不通為什麼沈惜寧願去偏遠的巴蜀,也不願留在京城為官、不願做駙馬。
沈惜是女兒身,哪能啊!
想來皇上頒改的朝綱——女子可入朝為官,就是為了蘇溪、為了王府免受責難而頒改的。
「要想老夫原諒你也行,」秦知院頓了頓,頗有為老不尊的架勢,「教老夫幾招,不準收錢!」
他最近和幾位尚書下棋,十下九輸,實在沒有面子。
蘇溪破涕為笑,趕緊擦乾勉強擠出來的眼淚,討好道。
「沒問題!區區幾個尚書大人,想要贏他們太簡單了。晚輩觀察過他們的棋路,您只需要按照我說的步驟走」
那天上午,蘇溪啥也沒幹,在翰林院坐了小半天,專門給秦知院講解至勝之法。好幾個翰林院的同僚想要學習學習、觀摩觀摩,被秦知院趕走了。
開什麼玩笑?這是他對付幾位尚書大人的秘密招式,哪能漏了?
想想,蘇姑娘是沈惜也好,至少他和蘇姑娘交情更深。
換做沈惜,他哪敢讓人家教他下棋啊?
皇上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對了,丫,沈惜,」秦知院落下一顆黑子,「你和皇上的事準備怎麼弄啊?」
既然知道陸江對她的情誼了,她就該早早收心嫁入皇宮,儘快給皇上添個龍嗣。
說到龍嗣,秦知院現在才明白,為何當初皇上會不顧所有大臣的反對、不顧沒有子嗣的擔憂,如此堅定地要娶「男皇后」。
「男皇后」能不能生、皇家能不能延續血脈,皇上比誰都清楚。
這些老臣啊,全是空操心!
蘇溪:「什麼怎麼弄啊?就這樣唄,現在這樣不挺好?」
秦知院一巴掌拍在蘇溪的頭上,「好什麼好?哪裡好!老夫問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嫁給皇上?什麼時候生孩子?都是滿弱冠的人了,也不心急!」
蘇溪嘆一口氣。
繞來繞去也繞不開這個話題啊!
「嫁給他不難,做男皇后也行,我都不介意!」
「可他管我管得嚴,這不讓那不讓的,沒自由啊!」
「您不知道,我已經許久沒去過青花樓了!」
秦知院瞪了蘇溪一眼,「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女兒家家的,怎地比男子還風i流快活?
她和青花樓的那些美人們的趣事,京城裡早傳變了。
整個京城,誰不羨慕沈惜啊?!
蘇溪聳聳肩,不吭聲。
心裡話而已,您要聽的嘛!說了您又不樂意,哎!
陸江走後的第二天晚上,蘇溪忽地很想他。
她的身子燥得很,熱得慌,連洗了兩個冷水澡也降不下來。
腦海里全是陸江親她咬她的場面。
她坐在床畔,想起陸江曾在這裡將她推倒、啞著嗓子喚她的名字;
她站在窗邊吹冷風,想起她戴著金色的腳鏈勾他、他難以抑制的呼吸聲;
她拿起狼毫筆,想要畫幾幅畫靜靜心,畫得全是她和他的場景。
她扔下狼毫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鬼使神差的,她開啟書桌下方最右方鎖起來的抽屜,拿出女子閨房中用的小玩具。
她將小玩具洗乾淨,撩起衣擺,忽地想到什麼,臉火辣辣的,扔掉小玩具。
她不能玩小玩具,她要留給陸江。
恢復理智後,她開始思考她為什麼會這樣。
視線掃過矮几上放著的小半壇白酒,那是宇文裘送給她的,送給她的兩位平妻的。
被她喝了一大半。
莫非?
蘇溪眸光一暗。
宇文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