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塌很長,鋪著軟墊,足夠兩個人同時坐下。
可這是龍塌,除了皇上,無人敢坐。
蘇溪慌忙拒絕:「臣站著就好。」
陸江沉著臉,修長的手指輕扣他旁邊的位置。
「坐。」
蘇溪不敢違抗皇令,規規矩矩地坐下。
她坐在最邊上、距離陸江最遠的地方,屁i股只堪堪挨著龍塌,全靠兩條腿支撐上半身的重量。
陸江斜了她一眼:「朕很可怕麼?」
「皇上龍威浩蕩、和藹可親。」
「那還不坐近些?」
陸江的聲音又霸道又陰冷,像是冬天裡的冰雪從她後背滑過,冷得刺骨。
她咬咬唇,不情不願地往陸江的方向移了移。
狗皇帝,當初做她外室的時候,沒見你如此了得?
現在翻身了,敢對她頤指氣使了。
哼!
陸江似乎很不滿意蘇溪的「規矩」,他將她手上的花名冊往右挪。
「再近些。」
「再近些。」
「再近些!」
蘇溪已經很靠近他了,幾乎和他肩膀挨著肩膀。
他還是不滿意,大掌從她腰下滑過,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左屁屁。
「啪」地一聲,
響在寂靜的大殿,格外清脆。
「聽不懂朕的話麼!」
他順手將她箍在懷裡,左手牢牢扣著她的纖腰,寬闊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
蘇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倒不是因為他變著法子抱她,而是他拍她屁屁的時候又是掐又是抓,有好幾次都把她抓痛了。
很明顯就是帶著怒氣的欲i求不滿嘛!
她現在是男子,陸江怎會對她這般?
莫非他昨夜受過刺激,轉i性了?
蘇溪微紅了耳尖:「皇上,君臣有別,請您自重。」
「朕如何不自重?」
陸江在她的腰側捏了一把,指向龍案上的花名冊,「寫,得和朕的字一模一樣。」
陸江習的是簡家字型,清秀俊逸;她用的是匡家字型,磅礴大氣。
兩種字型的握筆姿勢和下筆方式都不同。
蘇溪能寫簡家字型,就是寫的時候,有些吃力。
她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明明對她貪成這樣,還狡辯他沒有歪心思;明明就想試試她能不能像「蘇溪」那樣,模仿他的筆跡,還饒了這麼大一個彎。
蘇溪仔細地回憶從前陸江下筆時的姿勢,在花名冊上填上東夷國皇帝「宇文裘」的名字。
陸江看著和他別無二致的字,遂才滿意了些,又丟給蘇溪一批奏摺。
「這些摺子,你來閱。」
蘇溪是內閣次輔,有幫助皇帝批閱奏章、起草詔書、商議朝堂大事的職責。
可她才第一天上任呢,對他宮中的事務完全不熟悉,他未免也太瞧得起她了吧!
「皇上,臣怕出錯。」
「朕在邊上看著,錯了提醒你。」
蘇溪開啟奏摺。
既然陸江都不怕,她怕什麼?
宣國最近並沒有特別大的事件發生,老百姓安居樂業、國泰安穩,各地呈上來的摺子多是尋常的朝堂政事。
什麼某某官員的老母親辦七十大壽啦,需要回鄉休沐半個月呀;哪地的土匪被招安啦,大讚皇上的英明呀;還有問皇上要不要吃哈密瓜的,嘿,閒得蛋疼地那種。
蘇溪專心地批閱奏摺,用的是陸江的字型。
她做事極為認真,又一目十行速度飛快,批閱完的摺子放在左手邊,接著批閱下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