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御史皆是一震:「虎符?王爺的虎符!」
陸江把玩古銅色的虎符, 修長的手指從虎符身上的小篆上撫過。
這枚小小的東西, 是宣國十萬兵馬的象徵、是王爺權力的代表。
他勾了勾唇, 有意思。
他欠沈惜公子的人情。
當年沈惜公子扶持東夷國的三皇子登基,要求三皇子必須放宣國的質子回國。
陸江, 就是那位被困在東夷國十年的質子。
陸江不清楚沈惜公子為何救他,但他清楚,若不是沈惜,他不可能這麼快回到宣國;
他更加清楚, 沈惜公子是個奇才、擁有平定朝綱的能力,無論沈惜在哪、無論沈惜願不願意, 他都要讓沈惜成為他的心腹。
如此奇才, 若不能為他所用, 勢必會成為最強勁的敵人。
此番沈惜來找他, 但凡沈惜開口, 他定不會為難王爺和少卿。
兵權, 他可以慢慢奪;
人情,欠了總該還的。
可是沈惜沒有。
明明可以用人情解決的事兒,沈惜非得用兵權來解決。
左都御史:「王爺將兵權交給您, 是想讓您放他一馬。」
右都御史:「王爺好志氣, 若能為大皇子所用, 必是朝綱之福。」
陸江笑了。
王爺是個大老粗, 風裡來雨裡去, 哪裡懂得揣摩人心?
此招,定是得了沈惜的指點。
陸江負手望向遙遠的夜空。
夜空下,文曲星已出世,在廣袤的星幕上熠熠生輝。
沈惜能進能退,懂得在激流勇進中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利益,又能做到錚錚傲骨。
難得。
陸江:「有勞兩位大臣陪我去一趟承乾殿。」
承乾殿是皇帝接見大臣們的地方。
陸江要去承乾殿找父皇。
既然王爺和少卿是清白的,查了人家好幾日,該給王府一個交代。
離殿的時候,昭陽公主拿著一張藍色的方帕過來。
「哥哥,我在殿門口撿到一張你的方帕,你還要嗎?」
陸江沒看方帕,尋思著應該是他剛才去大殿門口會沈惜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
他領著左右都御史往承乾殿趕,沒有心思理會一張小小的方帕。
「髒,扔了。」
「哦,」
昭陽公主蹙著眉。
這張方帕微濕,上面殘留著些許的汗漬、淡淡的桃花香,像是女子用過的。
明明是大皇子哥哥的方帕,怎麼會有女子的味道呢?
昭陽公主和大皇子是一母同胞。
眼下,哥哥風頭正盛,想勾哥哥的女子多得去了,昭陽自是留了心眼。
昭陽斜一眼方帕,將方帕丟進廢紙簍。
既然哥哥不在意,應該,是她多疑了吧!
第二日,皇帝向諸位大臣出示了有關王府的調查情況,決定當場釋放王爺沈敖。
陛下以父親年歲已大、不以掌管兵權為由,讓他卸任「大將軍」一職,同時保留王爺的爵位。
朝中大臣分外可惜,覺得王爺沈敖「求個情」就丟了兵權,這處罰委實重了些。
但蘇溪不這樣認為。
一家人平安順遂,才是最重要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大哥把父親接回來。
王府的大門口,兩個丫鬟準備了火盆和驅邪的艾草。
待王爺沈敖跨過火盆,蘇溪用艾草在他身上掃了掃,恭敬地行禮。
「恭請爹爹回府!」「恭喜大哥官復原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