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掙扎著坐起來,閉著眼一聲瞎吼。
「流i氓!」
空氣忽地凝固。
蘇溪聽到自己微弱的喘i息聲,還有熟悉的壓迫感。
她睜開眼,看見陸江緊抿的唇線和鬆鬆垮垮的衣領。
華麗的紅木大床上,簾幔遮住床內的風光,形成一個密閉的小空間。
床上,她環著雙肩圈住自己,陸江半跪在她對面,氣得腮幫子都在抖。
「若是有人敢將今日之事傳出去,殺!」
陸江的聲音很大,大到外面的禮部尚書們都能聽見。
「撲通撲通」的聲音響起,整個慶和殿的太監、侍衛、還有龍案前的老臣們,通通跪在地上。
「是!」「是!」「是!」
蘇溪在片刻的恍惚後,終於反應過來,她剛才做了什麼。
她打了皇上,皇上啊!
她還罵他是流i氓,流i氓啊!
她就算死一萬次也不夠謝罪
蘇溪誠惶誠恐地跪在床頭,眼淚噼裡啪啦地落下來。
「臣……臣」
「朕不怪你,是朕嚇著你了。」
陸江摟著她顫抖的肩膀,溫聲細語地哄她。
他不哄她還好,他一鬨她,她便覺得分外委屈。
她「哇」地一聲哭出來。
「臣該死,臣做不了良臣,臣請求卸任!」
陸江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安撫似地拍她的後背。或許是擔心她想不開,他胡亂地親吻她的秀髮。
「溪溪打得不痛,一點都不痛。」
「別怕,朕不會罰你。」
「你是朕的卿伊,朕最疼你的,乖,不哭。」
「卿伊」兩個字讓蘇溪徹底崩潰了。
就因為她是該死的卿伊,他要她做皇后、他要她入宮、他還要解她的衣裳!
她明明是個風流才子,自打遇見陸江後就沒正常過!
別以為她不知道朝中那些大臣說什麼。
他們說「沈惜公子是皇上的小館」、他們說「沈惜公子這麼久沒有子嗣,肯定是彎的」、他們還說「沈惜公子一定是下面那個」
她的名聲啊,積攢了近二十年的名聲啊,全被陸江毀了!!!
他還騙她
騙了她三年、整整三年!
蘇溪越想越委屈,越想哭得越兇。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一旦哭起來,淚水就像開閘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她的小腦袋瓜,沒了理智,就剩下淚水和鼻涕。
她放肆地撲打陸江的心口,將鼻涕全擦在他明黃色的龍袍上。
「你壞!你欺負我!你不是個好人!」
「我要告訴我爹,還有大哥!」
「讓他們揍你,揍你」
陸江不斷給蘇溪順氣,她說一句抖一下、說一句抖一下,似乎下一刻能把自個抖沒了。
「朕錯了,朕保證不再逼你。」
「朕不乖,朕的錯。」
「溪溪不氣,不氣」
蘇溪哭得更兇了。
「我一點都不喜歡皇宮,一點也不喜歡!」
「你不給我吃飯,你還罰我!」
「我要回家,我要回王府!」
「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
蘇溪邊哭邊打他,將數日來積攢的怨恨和怒氣通通發洩出來。
他是皇上,她怕的、畏懼的、敬重的;
他是陸江、還是她的師兄,她怨的、怪的、氣的。
她在他心口上使勁擰了一把,覺得不解氣,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又錘了他幾拳。
「我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