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囉嗦
陸江邁出去的左腳一頓。
小東西,知道頂嘴了。
他的唇角微微向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頂嘴好,
會頂嘴的溪溪不怕他。
蘇溪隨著禮儀司走下祭壇。
祭壇下方,年輕一些的同僚興沖沖地圍上來。
「沈惜,咋們是不是該改口了?」
「你什麼時候請我們喝酒?上次你在巴蜀大婚就沒請,這次可別想耍賴啊!」
「對了,你家中的兩位平妻怎麼辦?」
「平妻」不是難事,蘇溪知道該如何處理,難得是她該如何回應陸江的心意。
蘇溪從沒想過要嫁給陸江。
他是她的棋友、是她的知己、是她的同門師兄、是她養在江南的外室拋開他的刻意隱瞞和欺騙,陸江確實待她極好,兩人挺合得來。
可「嫁人」意味著從此以後枕邊都是同一張臉、她不能再穿著男裝隨意進出青花樓、不能逮著哪位俊朗的少年郎痴痴看個小半天。
陸江的臉很下飯、身材也勁道,若是日日早晨醒來親一口、晚上睡前摸一把,似乎也不錯;
可是青花樓的那些姑娘們膚白貌美大長腿,溝深嘴甜活也好,不用她養不用她哄,哪一樣不比陸江強?
嫁人,不划算。
在人群中,有一道清瘦的身影很是不屑,是吏部尚書的兒子林平。
林平是昭陽公主的青梅竹馬,暗戀昭陽許多年。
昭陽想去和沈惜說說話,無奈圍著沈惜的人太多了,她擠不進去,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黯然神傷。
林平拿出一把糖果哄昭陽:「別哭了,難道你還爭得過皇上?」
昭陽瞪了他一眼:「你眼瞎啊,看不出來沈惜哥哥是被迫的?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哥!」
「是是是,你說得對,」林平剝了一顆糖果給昭陽,「你哭了這麼久,嗓子啞了吧?來,吃一顆,吃完了繼續哭。」
那個沈惜,害得他的昭陽跟丟了魂似的!
聽說他不會武功
林平環視一圈,看到蜿蜒的河道時,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想啥呢?跟賊似的,準沒好事!」昭陽一把抓完林平手中的糖果,「本宮全要了。」
糖果留著送給沈惜哥哥。
午膳在聚善堂,祁順殿的後方,由提前抵達的宮人準備。
聚善堂分前後兩個大廳。
前面的大廳是皇上、皇親國戚和和百官吃飯的地方,後面的大廳是宮人和侍衛輪流吃飯的地方。
前廳呈長方形,擺著幾十張大圓桌,每桌可坐十人。
最上方的高堂供奉先祖的牌位,下方沒有主次之分,大家隨意坐。
陸江這一桌,坐著的人多是朝中老臣。
王爺沈敖、秦知院、左右都御史、吏部尚書、兵部尚書、禮部尚書和沈義。
沈義挨著沈敖坐,純粹是為了顯擺顯擺自己未來的身份。
大家默契地把陸江旁邊的位置空出來。
空給誰,不言而喻。
昭陽公主笑嘻嘻地跑過來:「皇帝哥哥,你這還有個位置呢!我挨著你坐。」
陸江沒說話,只是沉著臉瞪了她一眼。
昭陽公主的半個屁股已經在板凳上了,見皇帝哥哥不樂意,她嘟著嘴起身。
「不幹就不幹,我去挨著沈惜哥哥坐!」
昭陽衝著門口的蘇溪招手:「沈惜哥哥,你坐哪一桌呀?」
蘇溪和翰林院的同僚聊天,聊得火熱呢!
大家年紀差不多,都愛好書法和下棋、對青花樓的美人也頗有研究,可謂臭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