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有沒有看見什麼,什麼特別的,特別的東西?」
「比如?」
蘇溪裝死,不回答。
他肯定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了,她打死不承認唄!
陸江的眸光掃過她的心口處。
寬大的披風遮住了曼妙的曲線,卻擋不住他的渴望。
他艱難地移開視線,告誡自己莫要嚇著她。
他好不容易偷了個鮮,多看一眼都是美的。
兩人走出皇陵。
皇陵外,所有官員和皇親國戚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祭祖儀式已經完了,就等皇上和蘇溪出來後,整頓隊伍回城。
幾位老臣迎上來。
「皇上,今年先祖可有指示?」
陸江看向眾人,故意提高音量,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先祖讓朕多多努力,爭取明年生個子嗣。朕已經答應了。」
百官們看向皇上身邊的蘇溪。
皇上和沈惜公子都是男子,如何生育子嗣?
莫非皇上要廣納後宮?
那後宮的妃子會不會和沈惜公子哎呀,太禁i忌了,不敢想。
不過,從前皇上閉口不談這些,如今能將子嗣的事情提上日程,也是件好事。
——皇上英明!皇上神武!皇上定能心想事成!
蘇溪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耳尖紅紅的。
陸江牽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到他的唇邊。帶著命令的口吻,語氣霸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明年給朕生兩個,實在不行,一個也成。」
生生生,生個屁!
要生你生我才不生呢!
蘇溪嬌羞著抽回她的手。
她現在是「男子」的身份,哪有男子生孩子的?
隊伍已經按照來時的順序排好了。
蘇溪不想和陸江同坐御駕,站在御駕邊上不肯動。
「皇上,臣坐王府的馬車回去。」
陸江已經坐上去了。
他沉著臉,呵道:「朕不過小小一會兒沒看著你,你就能掉到河裡,險些丟了性命。你身邊的那些人都——死——了嗎?」
一個「死」字,全是隱忍的怒意。
幾百號人立即跪下來,黑壓壓的一片:「請皇上責罰!」
蘇溪急急道:「皇上,是臣自個兒不小心,和旁人沒有關係。您,您不要罰他們!」
「上來!」
陸江忍下心中的那團火。
此事,他定要查個徹底!
蘇溪知道陸江是怕了,怕她出事、怕她遭遇意外。
她就著陸江的大手,爬上御駕。
直到皇上的御駕已經離開,地上跪著的人才撐著腿站起來。
嚇死他們了。
皇上性子是陰冷了些,可往常裡鮮少動怒,對待臣子更是體恤有加。哪怕是生氣了,也有個分寸;
今日不同,皇上抱著沈惜公子搶救的時候,那近乎病態的絕望,像鐵一樣烙在所有人的心底。
皇上對沈惜,何止是愛?
翰林院的小馬推了一把郭學士:「你說你當時說什麼風涼話?早下去救人,沈惜也不用遭這罪啊!」
郭學士:「我我我,我哪知道他不會游泳啊?誒,你沒說嗎?你也說了好不好!」
沐風已經給兄弟們分完任務了。
——以後,十二個時辰輪流保護沈惜公子,和沈惜公子的距離不得超過一丈;最緊要的是,嚴禁沈惜公子去往河邊。
昭陽公主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頭一次意識到,或許她不該和皇帝哥哥搶沈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