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好像一句話的功夫,少年郎就掌握了兩人談話的先機。
侍衛沐風聞言差點從籬笆牆頭掉下來。
大皇子您是缺錢的人麼?您重華宮裡的珠寶多到裝都裝不下了!
「其實我也沒有多喜歡看舞劍啦,」蘇溪乾咳了兩聲,故作淡定地給出第二個建議,「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若是有壞人想來欺負我們,你就隨便揮幾下劍唄!」
「護院?」
「要錢嗎?」蘇溪湊近少年郎,心虛地問。
見少年郎沉默不語,側頭若有所思的模樣,蘇溪的心「咯噔」一下,立即擺擺手。
「怎能委屈你做護院呢?你劍法了得,實在大材小用!」蘇溪笑道,「為何你非要有所付出呢?」
蘇溪解釋,少年郎俊美無雙,宛如謫仙在世,實難找出與之相媲美的第二人。
「你的臉呀,不僅讓我覺得賞心悅目,還能下飯!」
蘇溪一個勁地瞎掰扯。
她算是明白了,只要她有本事捂緊自己的荷包,那便是賺了!
為了讓少年郎相信她真的很喜歡他的容顏,蘇溪臉不紅心不跳地將瓷碗遞給寒雪,「再來一碗!」
素來冷靜的寒雪顫抖著雙手接過,連看蘇溪的眼神都變了味。
一個時辰前小姐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絕不貪圖少年郎的美i色。現如今小姐是準備要養小白臉?
偏偏兩位當事人並不覺得此事有何不妥,一本正經地聊起來。
蘇溪:「你覺得我說的對不?」
少年郎透過蘇溪手中的銅鏡,怔怔地瞧了自個一會兒,劍眉微揚,點了點頭:「甚是在理。」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你在此安心養傷,什麼時候想離開都行,」蘇溪笑了,「我叫蘇溪。」
「陸江。」
用過早膳,蘇溪拉著寒雪出去閒逛,留下夏末照顧少年郎陸江。
江南的杭城依山傍水,護城河繞著古老的街道蜿蜒曲折,河邊嫩綠的垂柳隨風輕舞,那兩層高的閣樓或者商鋪就建在護城河的旁邊。
蘇溪斜靠在一顆楊柳樹下,無聊地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沒一會兒,寒雪從河對面跑過來。
「小姐,官府沒有張貼陸公子的通緝令。」
剛才,蘇溪讓寒雪去打探陸江的訊息。
昨天他殺了幾十個黑衣人,小巷子裡全是屍首和鮮血,按理說,官府該格外重視才對。
可昨天那場殘酷的廝殺,就像被誰刻意抹去了一樣,完全沒有發生過的痕跡,就連酒樓茶肆也沒誰提及。
往常茶肆里人魚混雜,是最容易走漏風聲的地方。
由此可見,有人特意封鎖了訊息。
蘇溪抬頭望天,柳樹將陽光切成無數個金色的小碎片,讓她看不太真切。
她眯了眯眼,
無意識地撫摸嫩白的指尖。
她的指尖纏繞著一小根楊柳樹的枝條,她將綠色的葉子一片片扯下,不知不覺扯完了所有的綠葉。
好了,想不通就不想。
蘇溪扔了枝條,問寒雪:「麓山書院那邊怎麼樣了?」
昨夜,麓山書院的學子們集體腹瀉,說是吃壞了肚子。
寒雪說,秦知院忙得焦頭爛額,一來要關注學子們的身體恢復情況,二來要調查此事,畢竟過於蹊蹺,定有原因。
秦知院是蘇溪的棋友,兩人稱得上是忘年交,平日裡很聊得來。
「小姐,我們要去一趟書院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溪不是大夫,不能為學子們療傷治病;她也不是捕快,不擅長破案分析。此時前去只會給秦知院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