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回到春景堂,環顧一週不見珂姐兒,忙問匆匆忙忙的林嬤嬤,「姐兒呢。」
林嬤嬤道,「二姑娘將孩子帶過去了。」
王書淮立即皺眉,「她一個姑娘家的哪裡會照顧孩子。」
林嬤嬤笑道,「二爺,冬寧和乳孃跟過去了,不妨事的。」
王書淮這才放心,進了內室,謝雲初已喝完參湯睡下了,他輕手輕腳摸過去,躺在她身側陪著她休息。
夫婦倆這一覺睡至下午申時,是被外頭珂姐兒的哭聲吵醒的。
原來姐兒一日沒見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王書淮聽到了,二話不說出去,先斥了嬤嬤一聲,又連忙把孩子抱過來,一起帶入內室。
這個時候謝雲初已經醒了。
外頭都圍著剛出生的孩子轉,唯獨夫婦倆卻緊著大的。
謝雲初瞧見珂姐兒紅彤彤的眼,心疼得跟什麼似的,「我的好珂兒,到娘這裡來。」
她把孩子緊緊摟在懷裡。
珂姐兒把小臉蛋塞在母親頸窩裡,「娘,跟娘睡…」
謝雲初與王書淮相視一眼,均哭笑不得。
看來是昨晚沒睡安穩。
謝雲初又摟著孩子繼續打了個盹,王書淮則入宮去了。
珝哥兒是王府真正的長房嫡子嫡孫,身份貴重,孩子一出生,立即去各姻親之家報喜,宮裡少不得又有賞賜下來,闔府均忙壞了。
謝雲初將孩子哄睡,林嬤嬤進來了。
謝雲初見她面容嵌著疲憊,勸道,「你老一把年紀了,也要愛惜身子,昨夜熬了一宿,怎麼不去歇著。」
林嬤嬤挪個錦杌在她身旁坐下,「老奴哪裡顧得上歇著,心裡頭不知多高興呢,姑娘是沒瞧見外頭那排場…」
謝雲初不愛聽這些,「行了行了,你去歇一會兒,喚冬寧進來。」
林嬤嬤嘿嘿一笑,「老奴午時歇了一個時辰,不妨事的,對了方才聽外頭說了個笑話,是關於二爺的。」
謝雲初詫異,「他能有笑話給人看?」
「可不是,」林嬤嬤樂得合不攏嘴,就把昨夜鬧得那個烏龍告訴謝雲初,
「如今外頭都在傳,咱們二爺在朝堂上威風凜凜,到了家裡卻是個疼媳婦的,聽說那一聲『誰敢棄了她,就要誰的命』,把二太太差點唬哭,二太太冤枉地跟人說,她不是這個意思。」
「呸,」林嬤嬤輕輕猝了一口,「這是見您好好的方才說這話,若叫她選,眼裡必是隻有孫沒有您。」
謝雲初笑笑不接話。
過去她心實,念著自己沒親娘,便把婆婆當娘,經歷了這麼多才知道,婆婆永遠不是娘。
自然媳婦也不是女兒,誰也不要越過那個界。
隨後林嬤嬤又打量著謝雲初神色,輕聲勸道,
「好姑娘,如今兒女雙全,丈夫高升,您也沒什麼別的念想,看姑爺心頭熱乎著呢,您就好好跟他過日子。」
謝雲初不高興了,「我哪兒沒好好跟他過日子嗎?」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的意思是…」
「好啦,嬤嬤,我餓了,去弄些吃得來吧。」
她現在對王書淮談不上恨,也談不上愛,總歸就這麼過安穩日子。
國公爺給孩子賜名後,又回宮與長公主報喜,臨走時交待一句話。
「朝中不少官員都鬧著要來吃滿月酒,鄰裡鄰坊的都來道喜也不能虧了他們,我的意思是辦個三日三夜的流水席,也給淮哥兒撐撐臉面。」
老人家一走,各房太太老爺便面面相覷。
府上孩子滿月酒從未辦過流水席,三天三夜流水席耗費巨甚,國公爺只顧圖自個兒高興,卻不知掌家人的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