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漢王,皇帝撤了信王都督僉事一職,信王回府整一個給氣笑了。
漢王這廂雖然在朝政上佔了上風,心底卻恨王書淮恨得癢癢的,一直伺機報仇。
十月初一,王書淮再次奉命南下金陵,至十一月底回京。
而恰恰在這一次回京的路上,漢王買通江湖殺手刺殺王書淮。
王書淮既然得罪了漢王,怎麼可能不做防備,他不慌不忙順藤摸瓜,抓到了漢王指使的證據,再次吩咐暗衛將證據一股腦子送去信王的府邸。
信王手中握有兵權,在朝政上卻不是漢王的對手,抓住這個機會聯合太子立即扳回一局,此是後話。
再說回王書淮,在那一夜的刺殺中,雖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依舊被對方最強勁的高手刺傷了胳膊,這一劍倒無大礙,只是劍尾含毒。
冷杉常年奔走江湖,身上備著各式各樣的解毒丸,從傷口的顏色辨出毒種後掏出解毒丸給王書淮。
哪知那英姿楚楚的主子,眉目閒淡地含了半片解毒丸,餘下半片扔給冷杉,捂著有些發暈的頭額道,
「別把我的毒性全解了,先將我送回府,記住,徑直送到夫人跟前。」
冷杉:「……」
第78章
隆冬時節,天寒地凍,春景堂的支摘窗給換下,裝上了透明的五彩琉璃窗,屋子裡燒了地龍,謝雲初不冷,只穿著一件家常的素色褙子,她看了一會兒帳目,眼眸發脹便往窗外瞥了一眼,隱約有細微的雪花飄落,似鵝羽在半空飛舞,琉璃窗內水汽繚繞,一行行汽水兀自下滑,勾勒出斑駁的窗紋。
「什麼時辰了?」她忽然開口問。
正在繡花的夏安揉了揉眼,往新買的西洋鍾瞟了一眼,
「亥時初刻了。」
時辰不早,該要歇息了。
離著王書淮離開已近兩月,這兩月謝雲初稱得上忙碌。
長公主命她協理家務,每日辰時要去琉璃廳點卯,多少幫襯著四太太打打下手,四太太沒有三太太能幹卻比三太太手抓得緊,帳目的事不想謝雲初過目,每日採買批票這樣展示權勢的風光活也沒謝雲初的份,倒是指使她管著府上的紀律,若哪些丫鬟婆子犯錯,便交給謝雲初處置,這是想讓謝雲初做惡人。
謝雲初卻高高興興領受了,甚至求之不得,為何,府上有個戒律院,一切規矩都被定得死死的,婆子每日四處巡邏,哪裡需要她做惡人,她每日下午申時去戒律院坐一坐,問上幾句便可,清閒得很。
她才不想管公中那攤子家務事,她回到春景堂,張羅自己的買賣。
十月底,漕渠開通,商肆聳立,行商雲集,鋪子價格更是水漲船高。
原先沒能在她手底下買到鋪子的商戶,又紛紛在她那個剛建成的三層貨棧裡買鋪面,整整三層共一百八十個鋪面,前鋪後倉,賣的只剩下五個,這五個還是她特意給自己留下的。
數銀子數到雙手發軟,偶爾在珂姐兒咿呀囈語喚著「爹爹」時,也會去想王書淮在江南安然否?
王書淮每隔三日便有家書回。
謝雲初偶爾給他回一封,告訴他兩個孩子的近況,至於自己,隻字不提。
自從王書淮離京,謝雲初反而自在了。
離開前那段時日,王書淮種種舉動多少給謝雲初造成了一些波動,謝雲初腦海里整日天人交戰,一會兒告訴自己,現在的王書淮有些像前世的她,他能將心思往她身上放時,她是不是也該給些回應,否則她與前世的王書淮有何區別,一面又警醒自己,莫要因為男人一些示好而軟了心,每每想起前世的結局,謝雲初最終總能做到心硬如鐵。
後來王書淮一走,謝雲初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不在身邊,那一層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