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初一進去就看到王書琴和王書雅圍繞一面生的姑娘說話。
那姑娘生得十分圓潤,面龐白皙明淨,看著像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王書琴看到謝雲初,連忙迎了過來,指著那姑娘跟謝雲初介紹,
「這是我外祖母家的四姑娘,前不久上了京,今日來府上做客,我娘留她在家裡住。」
那位週四姑娘也大大方方上前來施禮,「早聞姐姐賢名,今日得見果然是國色天香,我閨名單單一個敏字,姐姐若不嫌棄喚我敏兒吧。」
謝雲初從她眉宇看出有幾分肖似三太太的爽利,對她生了好感,「敏兒姑娘好。」立即又褪去手腕一串和田玉的多寶珠串給她,「一點小小見面禮,還請妹妹笑納。」
周敏忙說不敢,推脫一番,謝雲初親自替她戴上,也就收下了,大家坐下說話問起周家的事。
宴席還未開始,王書淮帶著孩子與王書曠等人坐在一處,幾個孩子在東北角的退室裡玩,王書淮坐在退室外一拐角的窗下,時不時瞥一眼妻子,又看著女兒。
謝雲初見大奶奶苗氏坐在角落裡愁眉苦臉,湊了過去,「嫂嫂這是怎麼了?」
苗氏一臉苦楚,悄悄往太太那一席指了指,「母親跟父親鬧不愉快呢。」
謝雲初順著她視線看了一眼,見一貫溫軟的大太太眼角帶紅,「怎麼了?今日巳時我瞧見時還好端端的。」
苗氏嘆道,「今日午宴時,前廳人不夠,便從後廚撥了一批丫鬟去伺候茶水,其中一小丫鬟生得水靈靈的,被父親一眼瞧中,午後散了席,父親便尋到母親,要母親替他去納了那丫鬟,母親心裡想,父親年紀不輕了,左一個妾室右一個妾室,成何體統,便說了父親幾句。」
「這下好了,父親惱了,斥了母親一頓,說是母親不討長公主歡心,上回長公主賞了四房一套店鋪,大房什麼都沒撈著,父親心裡不痛快,將這通火悉數發在母親身上。」
謝雲初嘖了幾聲,「這叫什麼事?」
「可不是?」苗氏越說越憤懣,「還都算了,他老人家也不顧惜著自個兒的身子,竟為了…還吃那種藥…」苗氏諱莫如深地說。
謝雲初目瞪口呆,心裡頓生了幾分嫌隙。
說到這裡,苗氏又要羨慕一番謝雲初,
「說來說去,還是書淮好,初兒,你風光還在其次,這最舒心的一處是房裡沒小妾鬧心,雖是丫鬟出身,一旦成了半個主子,哪個又不想往上爬一爬,就說我房裡那幾個,看著本分,私下也沒少給我氣受!」
謝雲初聽了這話,兀自失笑。
王書淮若不糾纏,倒是個無可挑剔的丈夫。
說來說去,她一來對上輩子的王書淮心存芥蒂。
二來這一世不願再對任何男人交付真心,不想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偏生這王書淮搭錯了筋,非要跟她鬧。
不一會宴席開始,大家陸陸續續入席。
大老爺酒過三巡,瞄了一圈,不見白日那丫鬟,頓生幾分不快,喚來貼身小廝,
「叫你打聽的人呢?」
小廝笑眯眯道,「太太已經替您問過了,那丫鬟是灶上的幫廚,如今就等三太太首肯,今夜便可送入您屋裡。」
大老爺滿意了,又輕聲交待,「去將我的合歡酒拿來。」
小廝心領神會,立即回房去,等屁顛屁顛回了琉璃廳時,瞥見大少爺王書照手裡擰著個差不多的酒壺,似笑非笑立在臺樨上,小廝打了個冷顫,連忙屈膝行禮,
王書照懶得跟他周旋,開門見山道,「你手裡這玩意兒我心知肚明,我就擺明瞭告訴你,要麼拿我手裡這壺去替,要麼以蠱惑主子的罪名將你送去戒律院打死。」
小廝頓時膝蓋發軟,撲騰一聲跪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