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嬤嬤到底是姜氏的心腹,不忍看著二老受王書淮的氣,當即便應了。
可惜那王書曠擔心妻子鬧他,無論如何只肯收一個,另外一個哭啼啼回來了,跪在姜氏跟前道,
「還請太太收了我吧,您當著那麼多人面給奴婢開了臉,倘若這麼退回去,奴婢不知道被人笑話成什麼樣,連著家裡老子娘也沒臉了,奴婢只有死路一條了。」
姜氏氣哭了,丫鬟以死相逼,姜氏也不能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最後狠狠一番責罵,忍氣吞聲將人往二老爺那般推去了,二老爺已多年不曾有妾室,人一下子便傻在那裡,此是後話。
再說王書淮離開的同時,秋綏等人便在謝雲初跟前幫著出謀劃策。
思來想去,也想不到一個法子,春祺病急亂投醫,提出讓謝雲初入宮去求長公主。
林嬤嬤苦笑,「長公主可不管這等瑣碎。」
而就在這時,秋綏忽然咬了咬牙,跪在了謝雲初跟前,「主兒,奴婢倒是有個法子。」
謝雲初意外地看著秋綏,「哦?說來聽聽?」
見秋綏出聲,林嬤嬤等人齊齊望了過來。
秋綏定了定神道,「姑娘,與其看著太太往二爺身邊安插人手,還不如您自個兒給安排,至少好拿捏,易駕馭,心裡也記著您的恩德。」
秋綏說完,屋子裡好半晌都沒人出聲。
春祺和夏安等人均看陌生人似的看著秋綏,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秋綏,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呀,你這是往姑娘心上扎刀!」夏安氣得跳腳,
秋綏急道,「我這也是沒法子當中的法子,二爺又遠在江南,難道看著他要外頭的女人?」
夏安越聽越氣,「你簡直是瘋了,魔怔了…」抬手便要去扯秋綏,春祺見狀,連忙拉開夏安,將她擋在身後,質問秋綏,
「秋綏,這些話誰都可以說,咱們是姑娘的心腹,不能說這樣的話。」
秋綏哽咽道,「正因為咱們是姑娘心腹,才要替姑娘著想。」
春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不相信這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姑娘。
秋綏哭,春祺也跟著落淚。
冬寧冷漠地盯著秋綏,將臉別去一旁。
倒是林嬤嬤由最先的憤怒狐疑,慢慢變成一臉冷笑,「秋綏呀,你該不會說,姑娘最好挑知根知底的貼身丫鬟,而那個人又最好是你吧?」
秋綏面色窘紅,手中的帕子絞成一團,她淚如雨下,伏在地上嗚咽不止。
夏安氣得叫囂道,「你怎麼有臉哭,你給我起來,你個叛徒。」
一直冷眼旁觀的謝雲初,在聽到「叛徒」二字的時候,倏忽眯了一下眼。
重生後她一直在琢磨一樁事,前世那陸姨娘與謝雲秀相中了王書淮,一心想取她代之,那麼陸姨娘必定往她身邊安插棋子。
這顆棋子是誰呢?
謝雲初臉上沒有大家預想中的憤怒,她反而是和聲細語地問秋綏,
「秋綏,你實話告訴我,你真的願意嗎?」
秋綏愣神,見謝雲初臉上並無慍色,只當謝雲初是真心被自己勸動了,她雙目通紅又是羞愧又是無奈,
「主兒,奴婢自小便在您身邊伺候,怎麼會有二心呢,奴婢對姑爺並無非分之想,只是想替您固寵罷了,大戶人家哪個姑娘外嫁不帶幾個通房丫鬟過去,奴婢是誠心為您著想。」
夏安一雙眸子瞪得猩紅,作勢又要罵,被謝雲初抬手攔住。
謝雲初平靜道,「你容我再思量思量。」
謝雲初沒給準信,秋綏心中沒底,可已經邁出了這一步,便沒了回頭路,她又勸了幾句,謝雲初神色淡淡點頭,叫她去歇著,又把其他人都給遣散,只剩下林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