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初故作驚詫,
「二爺?您也來了山莊?」
王書淮臉上看不出喜怒,「是。」
謝雲初遺憾地跨過門檻,朝他走來,「那可怎生是好,我不知二爺要伴駕,不曾替您收拾衣物之類,要不,我這就遣人回京取?」
王書淮心情複雜看著妻子,「我不說你便不問?」
謝雲初眨眼反問,「我不問你便不說?」
王書淮明白了,謝雲初昨晚是故意的。
他無言以對,轉身進了屋,率先在廳堂高几旁坐下,先倒了一杯茶,往謝雲初的方向推去。
謝雲初便知他這是有話說的意思,陪著他坐下。
丫鬟們都在兩側屋子裡忙,四處靜悄悄的,唯有蟬鳴躁動。
王書淮看著眉目明致的妻子,「有什麼不高興的不能直接與我說,非得要我猜或者主動撞上來?」
謝雲初握著茶盞回,「二爺平日裡無論有什麼事從不與我吱聲,我就得是二爺肚子裡的靈蟲,跟在您身後鞍前馬後問,問多了您嫌我煩,不問清楚,偶爾也誤了您的時辰,您又不高興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以前無論王書海交待與否,她都會做兩手準備,主動幫著丈夫收拾一些行裝,但這回沒有,她目的便是叫王書淮吃個教訓。
人不吃虧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王書淮默然,以前謝雲初追著他問時,他著實煩過,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有的時候也拿不準,故而嫌妻子嘮叨。
謝雲初又道,「當然,您或許覺得我們女人沒什麼見識,一日到晚也不過是三頓飯幾件衣裳的事,有什麼打緊的,可您不知道,您若不吱個聲,我便不知您什麼時候回來,飯菜早些備好怕是少了味,晚些做,您餓了又趕不及,更有甚者,您乾脆不回來了,那一桌子菜便白白浪費了。」
「您的天地是大,我只有這一隅天,可正因為我只有這一隅天,您一牽發便動全身,我有的時候從早盼到晚,也沒個影,扔個石子尚且有個聲響,可二爺從不吱一聲,如今嘛,我想開了,二爺有事便知會我,其餘的二爺不說,我也就不問。」
謝雲初說完,臉上依舊掛著笑,從容恬靜喝著茶。
王書淮一字一字聽完,明白了妻子的苦衷,面帶愧色,「是我疏忽了,以後有事我遣明貴知會你。」
謝雲初淡淡應了一聲。
現在她沒有任何功夫去猜丈夫的心思,日子要過下去,王書淮必須做出改變,也不求這段婚姻能多麼順風順水,至少舒服自在些。
話說開了,謝雲初便問,「二爺來時可捎帶衣裳了?」
王書淮頷首,「讓明貴備了兩身。」
其實他今日出門時,讓明貴做了些準備,他原也想看看謝雲初對他忽略到什麼地步,如今才知道,謝雲初是在等著他主動報備。
原來這陣子是因為這個在慪他的氣。
他反而踏實了,這是過日子的態度。
「這段時日,我白日會在陛下身邊,晚邊有事興許會回一趟京城,屆時提前告與你知。」
這是在主動交待行蹤。
改得倒是快。
謝雲初笑,「我知道了,那明日清晨我便著人回府取一些您的用物來。」
夫妻倆都累了一日,很快沐浴更衣,謝雲初先洗,隨後又絞發,等到她梳完頭髮,王書淮也洗好出來了。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
今夜初一。
一前一後格外默契往床上去。
只是等謝雲初躺下來,她又有些擔心,她側身望著黑暗裡身形修長橫在她跟前有如山巒的丈夫,「二爺,您今日累不累?」
王書淮聞言眉心起了波瀾,「什麼意思?」他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