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頤和江梵紛紛替謝雲初鳴不平,倒是謝雲初神色淡然沒太當回事。
前世這話都沒能激怒王書淮,遑論眼前。
王書淮臉色沒有半分變化,「若你輸了呢。」
孟魯川囂張道,「任你處置。」
他怎麼可能會輸,他可是有黃金左手呢。
王書淮聽了這話,便不做聲了,他往後退了一步。
孟魯川以為他要出手,整裝以待,熟知對面遙遙傳來一聲和煦的笑,
「我讓世孫一隻手。」
腦海一片嗡嗡作響,他差點當場吐血,「你說什麼?本世子縱橫沙場多年,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羞辱我。」
王書淮將左手往後一背,還是那副不疾不徐的語氣,「我祖父與靖安王乃一代疆場豪傑,算是不打不相識,祖父私下十分仰慕王爺為人,稱之氣度雅量,豪情萬丈,一直教導我輩以王爺為楷模,今日得見,在下自當讓一隻手以示敬意。」
誰能想像一貫溫文爾雅的王書淮,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諷刺的話。
場下鬨笑。
靖安王若真氣度雅量,不至於逼著王家應戰。
孟魯川給氣瘋了,王書淮一屆文弱書生都能讓他一隻手,這場戰還怎麼打,他看了一眼皇帳內的祖父,靖安王抿唇不語,瞥了一眼巋然不動的國公爺,摸不準這對祖孫打著什麼主意。
那頭孟魯川久不見祖父給指示,便負氣將右手往後一背,「行,你讓左手,我讓右手。」
王書淮又是一笑,「不成,如此不公平。」
孟魯川被王書淮弄得沒脾氣了,將長刀往地上一插,雙手叉腰,「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們大晉人怎麼如此拖拖拉拉。」
王書淮笑道,「咱們擲銅板,你贏了,讓腿或手由你來定,我贏了,由我來定。」
遠處的靖安王眯起了眼,心中有了不妙預感。
孟魯川見祖父臉色不對,心也跟著猶疑,「你打就打,不打就不打,折騰這些作甚。」
王書淮兩手一攤,「好,那就不打了。」
孟魯川給噎死。
「行行,擲就擲。」
宮人立即奉了一銅板上前。
王書淮賭正面在上,孟魯川賭反面在上。
宮人將銅板往頭頂一扔,落定,正面在上,王書淮贏了。
王書淮換了左手背後,意味深長看著孟魯川,「為公平起見,咱們都讓左手,誰出左手視為輸。」
孟魯川心猛地一跳,深深凝著王書淮不動。
「我不信,我自個兒來擲。」
他大馬金刀將那枚銅板撿起來重新一扔,還是正面在上,這回他臉色黑黢黢的,說不出話來。
王書淮笑而不語。
孟魯川悶悶地吐了一口濁氣,左手就左手,這白麵書生中看不中用,別說讓左手,再讓個腿,他也照樣能贏他。
比試開始,孟魯川右手執長刀,以迅雷之勢朝王書淮砍來,王書淮背著手身子往後急退,避開他第一刀的勢氣,抽出腰間軟劍往他脖下刺去,他這一劍又快又狠,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孟魯川連忙回防,這才正視了王書淮一眼,
「不錯。」來了一點興致。
王書淮的軟劍又細又韌,跟靈蛇吐信,很快竄到孟魯川眼前,雙方瞬間交纏在一塊。
場下看得心驚肉跳,謝雲初不知不覺出了一身汗。
大約五十招後,王書淮忽然從交纏的那團光影中往後退了幾步,劍鞘落地,孟魯川見狀,眼底精光綻現,勢不可擋地再次朝王書淮砍來,眼看王書淮閃躲不及,眾人均懸著一口氣,分毫之際,王書淮忽的拔地而起,探手往孟魯川左腋偷襲,孟魯川瞳仁猛縮,下意識抬起左手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