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書院的秦知院是她的忘年交,東夷國的皇帝是她的結拜大哥,翰林院的學士是她的書友
她在愛和鼓勵中長大,自然願意將她的愛分享給旁人。
陸江的問題,很費腦子呀!
蘇溪想了想:「朋友唄!」
陸江也撐起下巴,指引她繼續往下想。
「除了朋友呢?」
「你是我師兄。」
「除了師兄呢?」
「你有錢在我這!」
陸江也不急,「還有呢?」
蘇溪委實想不出什麼理由。
她能想到的,都說了。
又或許,是她現在太困了,腦子不夠用,也不願想。
她繼續趴回矮几上,聲音嗡嗡的,快要睡著了,若是不細聽,都聽不見了。
「反正不是因為愛。」
如果陸江愛她,他們日日躺在一張床上,他不會什麼都不做;
如果陸江愛她,他看見她穿成這樣,不會無動於衷。
愛是佔有,愛是自私,愛是無處不在的欲。
「陸江,你對我,沒有男女之情。」
蘇溪說完就睡著了。
陸江看著蘇溪熟睡的側顏,狠狠地握緊手中的寶劍。
他將她一把摟入懷裡,覆手滅了屋內的燭火。
他把她抱到床上,近乎有些粗魯地壓上去,扯掉她頸項後面的黑色帶子。
「沒有欲麼?沒有男女之情麼?」
——你怎知我沒有?
黑暗中,他點了她的睡穴,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
深夜,國公府。
蘇國公被氣得不輕。
他很早就聽說過顏爺在做佛麻的生意,但是聽說歸聽說,他沒有證實過。
顏爺是杭城的地頭蛇,是太子的左臂右膀,這些年為太子貢獻了不少財力支援,因此深得太子的信任。
倘若顏爺真的在做佛麻的生意,那
蘇國公不敢想,因為兒子和顏爺走得極近。
書房內,蘇國公鎖了兒子好幾天,就是希望兒子能老實交代。奈何兒子憋了許久,也憋不出個屁來。
最近督察院查兒子查得緊、顏爺這邊又出事了,他擔心兒子受牽連,幫兒子告了個長假。
蘇國公的兒子,是蘇溪的舅舅。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去過知府案堂了。
此刻,蘇溪的舅舅坐在八仙桌前。
他的頭髮略顯凌亂、額頭有些油膩,眼角下有兩團烏青,顯然沒睡好覺。
蘇國公坐到兒子對面,沉聲道:「爹問你,你好生回答。」
蘇溪的舅舅抹了一把額頭:「好。」
「顏爺可有賣佛麻?」
「有!」
「你手上可有顏爺販賣佛麻的證據?」
「有是有,不過」
蘇溪的舅舅想起這事就氣憤。
顏爺借著太子的名號,利用杭城的關係網,在杭城做起佛麻的生意。
偏偏顏爺是杭城的地頭蛇,黑i白i兩道都有人,加上顏爺自個基本上不會親自參與交易,所以想要找到顏爺販賣佛麻的證據很難。
就連他這個知府也沒辦法。
佛麻害人。
自從杭城有了這玩意,遊手好閒的人越來越多、變賣家產、變賣老婆兒女的也越來越多。
從前冷清的賭i場,這幾年也熱鬧了,都是吃佛麻的人在裡面鬼混。
人都懶散了,哪還有多少人正經幹活?
整個杭城,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有吃佛麻的。
佛麻就是個毒瘤,將杭城害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