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公救我有功。」
陸江的聲音很大,大到駐守在廳外的官兵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蘇國公身子一顫,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被陸江扶住。
蘇國公極為不可思議地望著陸江,彷彿要從這位未來的天子口中,探出他剛才的那番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明明是國公府害了可大皇子卻說國公府救了他!
陸江:「以前國公府是怎樣的,今後還是怎樣。蘇國公安心留在杭城,沒人敢為難國公府。」
國公府背後的南營勢力,已經是陸江的心腹。
失去五萬兵馬的支援,國公府縱然有享用不盡的財力,也翻不起大浪。
蘇國公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
大皇子不僅不追究國公府的責任,還變相幫了國公府,讓國公府在這一次的漩渦中安全地靠岸。
可是,為什麼呢?
大皇子為什麼要幫國公府呢?
陸江湊近蘇國公。
他將一枚玉佩交給蘇國公,玉佩的正面是一個「沈」字,背面是一個「惜」字。
陸江的聲音小了些。
「勞煩蘇國公將這枚玉佩歸還給沈惜。我當年欠他的人情,依舊欠著。」
蘇國公拿著玉佩,眼角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有一絲不安與惶恐。
「敢問大皇子,您為何如此寬待老夫?」
陸江勾了勾唇,想到此刻,家裡還有個卿伊等著他,定是急壞了。
可惜他還有好多事要處理,不能馬上趕回去見她。
陸江:「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不會為難國公府。」
蘇國公心思千般轉,知道有高人在背後鼎力相助。
他試探著問:「大皇子可否方便透露一二?恩情深重,老臣感激涕零。」
「蘇國公以後能見著,」陸江笑了,「應該不用多久。」
陸江握住蘇國公的手,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知府的事我本有意攔下,可天不遂人願還望蘇國公節哀。您兒子,是個好官。」
「臣感激不盡!」
蘇國公聲音哽咽,眼角有淚水瀰漫。
兒子已走,沒有什麼比得到他人的肯定更讓一位父親感動的。
陸江和蘇國公說了幾句體己話,因著陸江趕時間,他急著要走。
走之前,陸江看一眼前廳斜對面的長廊。
長廊裡,曾有個卿伊,戴著一頂白色的帷帽,站在樑柱旁,捏著小手等他。
陸江的眸底儘是笑意。
他停下腳步,回頭,對蘇國公說:「我大婚的時候,想請蘇國公和老夫人到京城小聚。」
想來,他的蘇溪,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應該很高興。
蘇國公不太明白,大皇子怎的突然提到大婚的事,還以為是大皇子的一句客套話。
「行,老夫一定去。」
蘇溪中午得到訊息,是外祖父託人給她抱的平安。
老實講,她瞞詫異的,儘管她知道是陸江幫了她,可「大皇子」和陸江的感情,未免也太好了些。
不管怎樣,國公府能平安無事,已經是最大的慶幸。
把守在國公府的重兵一直沒有撤退。
蘇溪知道,按照流程,大皇子得回京向陛下報告捉拿毛賊的事,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重兵才會撤離。
蘇溪倒不太擔心「大皇子」會言而無信。
「大皇子」是一個極守承諾的人,既然他答應要優待國公府,就一定能做到。
蘇溪看了看天色,快到戌時了,陸江還沒回來。
晚膳很豐盛,全是蘇溪讓寒雪做的拿手小菜,多是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