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並沒有借酒澆愁,你不要想太多。」江籟搖了搖頭,又笑了一下,「我跟你說實話啊,我和我媽媽雖然相依為命,但我們感情其實……沒那麼親近,但也不是疏遠,就是……很奇怪的模式,這裡面情況很複雜,總之就是我媽媽在我面前經常更像個經紀人、生活助理、監護人。」
「我知道她是愛我的,她把我生活中方方面面都照顧得很仔細,我也很愛她這個母親,但是我們放鬆不下來……從前是很親近的,但是後來她總是覺得對不起我,總是被重擔壓著也不愛笑,我還小的時候會想著怎麼才能讓她高興一點,那時候我會因為她笑了而心情很好。」
「但後來一年又一年,越來越忙,我也沒有小時候那麼天真了,我就沒時間想了,我們母子之間的相處也就那樣了。」
「所以,她今天來看我,卻又不真的見我,我挺能理解的。坦白來說,如果當時真的攔下了她,我其實也不知道能和她說點什麼。」
「現在這樣就很不錯,我看她的穿著和精神,應該過得也挺好,我和她也不用矛盾的相處在同一屋簷下了,其實都輕鬆。」
說完後,江籟只覺得心裡更輕鬆了,就是說了太多話,有點累,睏意又湧了上來,江籟直接倒在了面前秦簷予的懷裡。
秦簷予抱住了他,卻是忍不住輕聲嘆氣。
世上當然沒有鬼神,更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江籟親眼看到了母親自殺後的情形,還有法醫的檢驗,所以他的母親的確已經不在了。也就是說,江籟今天上午即使看到了相像的人,反應過來後也不會再認定那真的是已經去世的母親。
但是,醉酒後不清醒的江籟,會希望那真的是在世界其他地方活得很好的母親。
像一位心軟又可憐可愛的、從童話世界而來的小王子。
秦簷予垂首,輕輕親了下江籟的額頭。
然後他小心抱著江籟起來,把他放到了床上。
之後,秦簷予到浴室擰了毛巾,出來給江籟簡單擦擦臉、手和身體,又給他換睡衣。
秦簷予動作很輕,怕吵醒江籟。
做完這些後,他進浴室給自己洗漱。
然而,等秦簷予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本以為已經睡著了的江籟他起來了,正盤腿坐在床上,低頭似乎在看身上的睡衣。
秦簷予愣了下,隨即失笑。
「還不困嗎?」秦簷予坐到床邊,輕聲問江籟。
江籟抬起頭看向他,相比於之前反應慢了不少,但仍然口齒清晰:「你,脫了我的衣服?」
秦簷予莞爾,點點頭:「對的。」
「你怎麼能隨便脫人衣服呢?」江籟不高興道。
秦簷予淡定回答:「其實,我不止脫了你的衣服,在給你換上睡衣之前,我還先把你欺負了一頓。」
江籟有些迷茫,單純的反問:「你為什麼要欺負人呢?」
秦簷予:「……算了,還是睡覺吧,我關燈了,好嗎?」
江籟搖了搖頭:「不行,你得跟我解釋清楚。」
「親愛的,現在解釋不清楚,我明天再跟你解釋,好不好?」秦簷予噙著笑,仗著江籟現在不清醒,多半也不會想到反駁他這句「親愛的」。
但是,江籟捕捉到了這個稱呼,並且再次提出疑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叫我?」
秦簷予頓了頓,琢磨著要怎麼糊弄過去。
江籟突然抬起手,往他肩頭一拍:「對了,我想起來了。」
秦簷予失笑:「想起來什麼了?」
江籟回答:「想起來我們的關係了,所以你可以脫我衣服……不過你還是不能欺負我,我不喜歡被人欺負,我會打回去的,我知道怎麼打人能讓人疼但又不會留下明顯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