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籟昏昏欲睡的衡量,到底是秦簷予比較煩,還是外面轟隆的雷聲比較煩。
「睡著了?」秦簷予又輕聲嘀咕。
江籟沒開口,在心裡回答——對,睡著了,別問了。
然而又過了一會兒,江籟的意識越來越沉的時候,突然又聽到秦簷予輕悠悠的說:「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江籟心想,不回答就是預設,怎麼這麼幼稚呢,誰跟你玩這個誰是小學生,反正他是沒有認的,睡醒了再說。
又是一小會兒過去了,江籟不僅沒有出聲回應,更是連翻身都沒有一下。
秦簷予笑了下:「真睡著了啊。」
江籟默默回答——嗯,說了睡著了就是睡著了。
秦簷予繼續清醒著糾結,然後決定——既然江籟睡著了,那就仗著他現在聽不到,大膽「發洩」一下。
秦簷予輕輕清了下嗓子,然後開口:「江籟……」
他剛開口,窗外又是驟然落下然後噼裡啪啦炸開似的雷聲。
雷聲太吵,江籟的注意力又不集中,所以只聽到秦簷予在雷聲前喊他名字,以及雷聲消退後,秦簷予正好結束:「……好不好?」
江籟覺得,根本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到,秦簷予剛才必然是又問他「錄完節目回去之後不搬走好不好」這個問題了。
沒想到秦簷予居然這麼執著,明明都在懷疑他已經睡著了,但居然還是又問了一遍,一副聽不到答案今晚就不罷休的架勢。
江籟無奈,在秦簷予懷裡翻了個身,然後索性回答:「好——」
秦簷予被江籟的動靜和回答「嚇」得重重一怔。
然後,秦簷予遲疑的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江籟的肩膀,低聲問他:「你說什麼,江籟?」
江籟閉著眼睛,嘆了聲氣,只好開口多說了幾個字:「我說,好,答應你了,別折騰了。」
秦簷予:「……你真的聽到我剛剛說什麼了?」
江籟心想,還用聽麼?
「聽到了,我又不聾。」他選擇不那麼複雜的回答。
秦簷予卻忍不住嘆了聲氣:「我覺得,你可能根本沒聽到,剛才的雷聲還挺吵的。」
江籟堅持:「我聽到了。」
秦簷予失笑。
他還是覺得江籟沒有聽到,不然反應不會這麼淡定。
剛剛,秦簷予仗著江籟睡著了——至少他以為江籟真的睡著了——然後對江籟說的是:「江籟,我們關係變一下,正經談戀愛,好不好?」
本來是覺得反正江籟聽不到,他先說一遍自己爽一下,但沒想到話音落下後,江籟就在他懷裡翻身,同時給了個「好」作為回應。
得到這個回應,秦簷予在那瞬間的想法還挺多,那些想法裡說沒有高興那是假的。
但是那瞬間過去之後,秦簷予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江籟應該是誤會了,他說不定一個字都沒有聽清,只是正好被雷聲吵到,聽到了一點他說話的聲音,然後敷衍的慣性回答說好。
不過,既然江籟堅持說他聽到了,那秦簷予便忍不住笑了笑,輕聲回道:「好,你聽到了,你答應了,那你可別忘記了。」
江籟氣息很微弱的「嗯」了一聲。
心裡卻思緒混亂的想著——答應了也能反悔嘛,反悔這個詞語造來就是給人用的。
而且,離節目錄製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真的回去了再說也不是不行。到時候如果他堅持搬走,秦簷予還能關著他不成?
秦簷予心下默默嘆了聲氣,心想算了,沒聽到也好,這麼突然真把江籟驚到了就不好了。
至於剛才這些對話,他可以想想其他內容,明天用來逗一逗江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