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初見利誘不成,便威逼,「信王失蹤,陛下絕對不可能放過他,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朝廷追上來,你要受池魚之災?」
孔維第一反應是孔明山莊固若金湯,誰也攻不進來,轉念一想,朝中有炮火,一旦發現信王下落,保不準萬炮齊發,設計再精巧的山莊也會毀於一旦,「等你夫君找過來再說吧。」
謝雲初小臉一跨。
倒不是王書淮沒有這個能力,就怕他沒有這個精力,信王做的天衣無縫,他興許真以為她死了,朝政那麼繁忙,西楚初定,他會放棄一切,孤注一擲來尋她嗎?
謝雲初心裡沒有答案,不甘不願出了閣樓,瞧見前面石階下立著一人。
信王手裡端著一個木盤,上頭擱著一盅紫砂杯,目光直直看著她。
謝雲初對上他那雙沉鬱帶著幾分銳利的眼,下意識閃躲開,信王的銳利與王書淮不同,眼神鋒銳得如同鷹勾,彷彿她是他的獵物。
謝雲初照舊無視他,往旁邊折去,來到閣樓前小小的木亭裡。
信王跟了過去,將那碗紅參湯擱在她面前,溫聲道,「你這幾日清減了,身子要緊,這是我給你煮的紅參湯,你喝一盅。」
唇紅齒白的姑娘到了他這裡瘦了一些,那雙黑幽幽的眸子越發顯大,他看得心疼。
謝雲初這些日子從未跟信王說過話,對於他一切的示好置之不理,今日實在有些沉不住氣了,喝了他一句,
「你打算拘禁我到什麼時候?一輩子嗎?」
信王粗糲的指腹輕輕捏著杯盞,凝望她精緻的眉眼,語氣沉穩開口,
「怎麼會呢,一年而已。」
謝雲初冰凌凌盯著他,「什麼意思?」
信王神色極是溫和,「雲初,一年後,他續弦,你便死了心。」
謝雲初愣了下,旋即給氣笑了,「他續弦與否,與我離開並不衝突,即便他續弦,我在京城還有一堆大好的產業,我也不可能跟著你過東躲西藏的日子。朱昀,你想過未來嗎?你只是窮寇,什麼都不是,沒有王書淮,我也不可能跟一個窮寇過日子。」
「你輸給了王書淮,你心裡不甘,你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洩憤而已,你這樣…會讓我瞧不起你!」
謝雲初極少這樣罵人,語速奇快,胸口起伏,就連一張俏臉也繃得通紅。
信王自始至終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額外的情緒,神色淡然看著她,
「雲初,實話告訴你,我經營這麼多年,還有不少親信故舊,尚有反撲的能力,等風頭一過,我打算帶著你回隴西,糾集西楚靖安王那一脈的餘孽,再利用孔維所做的孔明車,依舊可以跟王書淮相抗衡。」
「一年後,等王書淮有了新的妻子,我相信你也會死心,水滴石穿,你遲早會接受我,孩子我們遲早也會有。」
「若萬一,王書淮有心尋你,只要他找來孔明山莊,我便留下他的命。」
「原來如此…」謝雲初嗤笑一聲,眼底淬毒似的恨道,「你真正的目的原來是拿我做誘餌,引誘王書淮。」
謝雲初給氣狠了,袖箭一出,直朝信王面門射去,信王速度更快,抬掌將那袖箭給夾住,
看著謝雲初咬牙切齒的模樣,信王頗為無奈,卻也不著急,王書淮續弦之前,謝雲初一定不會接納他,等京城傳來訊息,他相信遲早一日,能磨得謝雲初卸下防備。
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再等幾年。
此時的後罩房附近,去後山破關的謝雲佑偷偷潛了回來,趁著謝雲初與信王對峙的功夫,溜進了信王的房間。
這段時日他觀察信王和孔維等人行蹤,發現三人並不出前面水泊,也不去後山,總總隔三差五還有時新的食材與綢緞送來莊子裡,東西哪裡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