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願領兵以拒蒙兀,給王尚書平定西楚爭取時機。」
自王書淮徵楚,信王一直暗中尋找機會重新回到戰場,這回蒙兀增兵給了他契機,放眼整個大晉,對蒙兀最為熟悉的主帥便是他,只要蒙兀異動,皇帝一定準許他回到邊關。只是聽聞西楚和談,在使臣來京的路上,他又暗自做了些手腳,許了和談好處,收買其中一人,將和親人選定了王書淮,順帶再利用朝廷下旨逼王書淮貶妻為妾,以他對謝雲初的瞭解,她絕不會坐實受辱,定會主動和離,但他千算萬算漏算了謝暉。
和談被攪黃,必須派重兵前往邊境抵禦蒙兀,信王無疑是不二人選。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但謝暉徹底得罪了皇帝。
皇帝先準了謝暉所請,再將謝暉逐出正陽門內,以大不敬之名,剝奪謝家伯爵,也將謝暉貶為庶民,謝暉氣喘吁吁跪謝天恩,絲毫沒當回事,此舉雖然冒險,一幫著女兒拒了賜婚,二博得了身後名,此刻便是死了也無憾。
謝雲初聽得訊息後,坐在廳堂內剋制不住落淚,父親這是險些喪了命。王書琴上前摟著她安撫,
「虛驚一場,化險為夷,嫂嫂可放心了。」
謝雲初回到春景堂,吩咐林嬤嬤親自跑一趟謝府,確信謝暉沒有受鞭笞,這才放心。
事情雖是落定,謝雲初心裡仍有些疑惑。
過去王書淮每三日便有一封家書,這回出了這麼大事,他杳無音信,何故?
莫非為了大局捨棄了她,不好意思回信?
又忖以王書淮的性子,不是迴避問題之人,莫不是邊關出了事?
接著兩日,謝雲初心裡七上八下,坐立不安,直到謝暉請願兩日後的夜裡,謝雲初睡著睡著,察覺身後有一個冰冷的身子覆著,她驀地睜開眼,下一瞬強勢的吻灌了進來,他輕車熟路撬開她齒關,直搗喉嚨深處。
謝雲初定神去瞧人,入目的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透著一股子陌生,謝雲初嚇出一身冷汗,猛地推開他,
「你是誰!」
謝雲初這一下用力不小,王書淮被她推得坐起,他喘著氣,看著受驚的妻子,慢慢將易容的面具掀開,
「是我。」
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謝雲初方鬆了一口氣,她抱膝坐在角落裡,慢慢平復受驚的心,瞪著他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書淮方才在書房匆匆洗了一遭,此刻身上還黏著濕氣,卻還是毫不猶豫伸手將謝雲初抱在懷裡。
下顎蹭著她的額尖發梢,最後逡巡至她的細嫩的面頰,用了些許力道。
「出了這麼大岔子,我若不回來,恐你多想…」
王書淮嗓音格外暗啞,透著幾分多日不眠不休的疲憊。
謝雲初聞言失神了一會兒,輕聲摟住他問,「怎麼弄成這副模樣回來?」
王書淮苦笑,「無召回京,視同謀反,我只能易容混在人群中進城,」
謝雲初一怔,磕磕碰碰問,「你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
王書淮撩開她雜亂的鬢髮,笑容輕柔,「不然呢,我怕你一氣之下不要我了。」
「初兒,讓你受委屈了。」
連日來的擔憂與後怕在胸膛交織,又伴隨著些許無可名狀的委屈一起湧上心頭,謝雲初頭一回露出小女兒惺惺作態,眼淚簌簌撲下,她忽然蜷起粉拳重重砸在他心口。
「你可知那一日,我已拿著匕首與婚書,打算與你一刀兩斷!」
「王書淮,我不懼與你和離,就是兩個孩子怎麼辦…」
「莫不是那公主對你一見鍾情,非你不嫁?你怎麼總是在外頭給我惹是生非!」
王書淮可以想像當時謝雲初的壓力,他不在她身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