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心頭一慌,立即坐起身將她摟得更緊,
「好了,我不會死,別怕,我會惜命的。」
謝雲初想起了往事,心裡有一瞬的難過,鬧了過後,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收了淚,打算掙紮起身,王書淮長臂箍得更緊,彷彿要將她嵌在懷裡。
謝雲初推他,他跟岩石似的推不動。
「初兒,我不在,照顧好自己…」
「書院漸漸步入正軌,能聘人的便聘人,莫要事必躬親。」
「漕運碼頭的那邊我早叮囑人看著,市署我也打了招呼,你別擔心。」
「我走後,齊偉和明闌都留下來聽你使喚…」
離別的情緒在暗夜裡發酵。
謝雲初眼眶紅紅的,垂下眸不說話。
王書淮覆上她眼角,濡濕的淚意涼涼地沁在他指尖,她一抽一搭,杏眼被淚水洗刷過,帶著一絲懵嗔,他的姑娘何時這麼迷糊過,王書淮一眼沉淪在她的嬌嗔裡,最先吻上的是她濕漉漉的眼睫,舌尖一根根吮過去,謝雲初心猛地打著哆嗦,這回卻沒推開他。
醇厚的氣息在她鼻翼眉尖眼梢處處縈繞,呼吸漸漸焦灼,四處遊走。
謝雲初能感受到那一點點的變化,深吸了一口氣。
王書淮箍著她不許她動,將那殷紅的耳珠裹入唇腔裡,暗沉的嗓音小心翼翼試探,「可以嗎?」
謝雲初嘴唇都在打顫,沒有做聲。
王書淮當她預設,抱著她坐好。
這一夜她如同小舟在寒風裡搖曳。
到了次日,各部都在為出征做準備,國公爺一次又一次將王書淮召去閣樓,祖孫倆不知在商議什麼,隨著深秋的寒霜落下,整個國公府都感受到那股凝重的氣氛。
謝雲初用一上午功夫,給王書淮準備好了行囊,午後,沈頤來找她,一進來便撲入她懷裡摟著她哭,
「初兒,我夫君這次跟隨王大人出征,還請你幫我跟王大人提一嘴,萬要幫忙照看一些,莫要派遣危險的戰事,他性子悶,上峰指派什麼,便做什麼,好歹都由著旁人…」
沈頤說到最後擔憂地大哭。
謝雲初被她惹得也紅了眼眶。
扶著她在羅漢床上坐下,沈頤抽搭著止不住的落淚,謝雲初替她擦拭。
沈頤吸了吸氣,慢慢平復,艷羨地看著謝雲初,「你家夫君畢竟是文臣,坐在帳中運籌帷幄,我家那位可是實打實要上戰場廝殺,疆場上刀劍無眼…我光想一想,便落不著覺。」沈頤哽咽著,臉上的妝全部哭花,「若有來世,我絕對不挑個武將做丈夫。」
謝雲初想起前世李承基跟著王書淮立了功勳回來,斬釘截鐵告訴她,
「我跟你保證,一定叫我夫君照看他,他不會有事的,好嗎?」
這是給沈頤最好的安慰。
有靠山,沈頤心裡也踏實。
被沈頤所影響,這一日王書淮回來,謝雲初便主動鑽入他懷裡,他胸膛結實滾燙,謝雲初圈在他腰間,從那瘦勁的腰間撫觸到一絲柔軟,濕熱的呼吸拱在他胸口。
天色還未暗,明日便要離京,王書淮早早回來陪她,他躺在墊著貂皮絨毯的藤椅裡,懷裡抱著溫香軟玉,喉結來回翻滾,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感覺得到謝雲初的不捨。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撫她,最後乾脆抱去床榻上做,這個時候唯有這種方式能傾瀉心中的不捨,甚至是不安。
將所有的繾綣羈絆揉入她身體裡。
天矇矇亮,王書淮去了一趟皇宮領兵符,回來時已近午時,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正廳給他送行,謝雲初牽著兩個孩子站在臺階下。
珂姐兒已經懂事,知道出徵意味著什麼,待瞧見王書淮出現在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