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初的父親乃國子監祭酒,是王書淮的恩師之一。
王書淮重規矩,該做的事一件不落。
謝雲初笑而不語,轉念又道,「對了,母親那邊…」謝雲初語氣遲疑著。
王書淮立即明悟,「放心,我會處理。」
謝雲初這會兒笑容真誠了幾分,立即將小小的工具人抱回懷裡,朝他屈膝回了後院。
王書淮將手背在身後,靜靜看著母女倆遠去,絲毫沒意識到妻子沒有像往常那樣邀請他去後院用膳。
珂姐兒趴在謝雲初肩處朝爹爹做鬼臉,過了一會兒興許是餓了,鼓囊囊的腮頰嘟起,水汪汪望著娘親鼓囊囊的胸脯,俯首就要去咬,她身子往外一拱,差點從謝雲初懷裡跌下來,
謝雲初嚇出一身冷汗,不遠處的王書淮見狀,也迅速掠身過來,從後抬手扶住了珂姐兒後背。
謝雲初猝不及防,
母女倆齊齊撞到王書淮懷裡。
半個身子重重磕在他結實的胸膛,那一抔綿軟被擠得不像樣。
謝雲初臉有些尷尬,立即退開一步,別過臉去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額發。
王書淮接住珂姐兒,目光不著痕跡掃過謝雲初胸前。
那雙受驚的脫兔,在夜風中輕顫。
心底微微滑過一絲癢意,她竟是沒有束胸,罷了,在家裡,倒也無妨。
王書淮很快移開視線。
林嬤嬤等人聽到動靜,紛紛迎了出來,有人接過孩子,有人扶著謝雲初入內。
夫妻倆相繼轉身,背道而馳。
王書淮連夜遣人告訴姜氏,謝雲初即將回孃家住幾日,姜氏臉色登時就變了,自謝雲初嫁來王家,從未回孃家過夜,總總是白日去,不到傍晚便回來,掐指一算,今日三月二十八,謝家大老爺四月初三壽辰,這麼一算,謝雲初得在謝家住上四五日。
這還了得。
姜氏不敢跟兒子較勁,翌日醒來便吩咐管事嬤嬤,
「去將謝氏喚來伺候我梳洗。」
嬤嬤去了,眨眼間又折了回來,哭喪著臉道,
「太太,二奶奶今晨同二爺一道出門,臨行前往上房方向行了一個禮,說是謝家有要事,來不及面辭,她先去了,回頭再與您告罪。」
姜氏氣了個倒仰,
「她敢!」偏生謝雲初禮儀全備,叫人挑不出錯來,姜氏憋屈得慌。
謝雲初並不知婆婆被她氣得跳腳,她將孩子留在家裡,輕鬆出了門,方才她也交代王書淮,她不在時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多照看孩子,她偏要離家幾日,好叫王家人受受她不在府上的滋味。
馬車徐徐在謝府大門前停下。
朱門洞開,一秀美婉約的婦人亭亭立在階下,瞧見她,蓮步輕移,迅速迎了過來,嗓音柔軟而殷切,
「大小姐回來啦。」
正是一副菩薩心腸的陸姨娘。
第8章
陸姨娘一如既往,親自在門口迎候謝雲初。
丁香色的雲錦對襟長衫,袖口紋著精緻而低調的蘭花紋,纖細的身如同雨後江南飄在天際一抹流煙,笑容像風吹過湖面的漣漪,溫婉之餘,風情不減。
哪家的姨娘能在大門口拋頭露面,何況謝家以詩禮傳家,講究體面。
但陸姨娘卻能讓所有人心甘情願接納她,甚至敬重她。
謝雲初父親乃當朝國子監祭酒,母親出身金陵名門,二人因祖輩約定被迫結為夫婦,母親性情張揚而爽利,父親卻是出了名的書呆子,婚後二人脾氣不投,摩擦不斷,至謝雲初四歲且弟弟出生當年,母親產後抑鬱最終毅然決然與父親和離,回了金陵老家,這一去便是十五年。
謝雲初自那時起便學著照料襁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