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主屋樓下的門,打不開,是在內側上了鎖了。她心下暗忖,看來這人平日裡很小心,哪怕整個院子都是自己人還特意鎖了門。撬鎖的事她可做不來,破門而入更是不現實。本就想偷偷摸摸探探情況,要是讓人家一早看見門都被砸了就太高調了。沿著屋牆走了走,她尋思著找點其他入口。走著走著,還真就叫她找到了一扇窗戶開著。只不過是在二樓,窗戶很高,離地都快有一丈半了,開的口也不大,應該是透氣用的,正用一根木棍子支著。
石曼生站在牆根看了看,覺得自己應該能從那窗戶擠進去。可這高度,還有這光滑的牆面,有些棘手。
嗯……
有了!
她氣定神閒地往來處走去——剛才好像有路過一個梯子。
光明正大地搬梯子爬牆。待架好梯子,石曼生不由讚嘆了一番:梯子長度與那視窗高度簡直天造地設,將將好夠到。為了以防萬一,她特地找兩塊石頭壓實了梯子腳,而後不緊不慢哼著小曲往上爬。
到了視窗,她一手託著窗戶,一手拿了木棍,很輕鬆地就開始往裡頭扒拉,眼看著一隻腳就要跨上窗臺,黑暗中卻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來,對著她架著的梯子就是狠狠一推。石曼生本就沒站穩,這麼一推,立時整個人合著那梯子都一同往後倒了下去。
啊——!!
一聲驚呼卡在嗓子裡還沒叫出來,只見那視窗突然又如蛟出洞一般射出了條布匹,牢牢纏住了梯子的一條腿,而後狠狠一拽,她哐當一聲又被拉回了視窗。
驚魂未定間,一把刀由下而上順勢架上了她的脖子,石曼生笑不出來了。
駕在脖子上的刀很涼,這絕對是開了刃的。擒著她的人身形半隱在窗戶後頭,只露出了一隻手。而那那拉著她梯子的布匹,看著有些像床單。此時的石曼生待在窗外,進退兩難。
——搬梯子?爬窗?還哼小曲?
敵暗我明,石曼生一想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就頭疼。這院子裡竟然有人沒中招!
「壯、壯士……」她嚥了咽口水,「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微微轉了下手腕,總算姿勢不再那麼變扭,她一手悄悄往腰間伸去。
聽了她的話,脖子上的刀片似乎退離了一些,石曼生顧不得,起手又撒了一通藥粉。當然,這次換了一種,只有更毒,沒有最毒!
只要沾上一分,任何人都絕無抵抗之力。她嘴角已經帶了笑,等那毒立時發作。
一息……
兩息……
三息……
她灑藥粉的手還揚在半空,可她脖子上的刀卻分毫未移,還有那床單,另一頭應該還是好好地被那人拽在手裡。
「怎麼會……」表情凝在臉上,石曼生震驚了。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姑娘你,還真是與眾不同。」
糟糕,竟然連藥毒都沒制住此人,剛剛那幾招下來,她明白自己這三腳貓功夫更不用說了。不作他想,石曼生猛地往後一仰。
摔下去就摔下去,翻幾個跟頭就能跑了。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唰——」
床單緊隨其上,這一次牢牢纏住了她,把她整個人往上一提,徑直從視窗橫拉了進去。石曼生撞上了一堵牆,不對,是一個人,而且還是男人。還是個正在笑的,披頭散髮,只穿了裡衣,黑暗中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此人應該剛從被窩出來沒多久,身上還帶著熱氣。
技不如人,她確確實實栽了。
「壯士。」被床單纏成粽子的石曼生只有一張嘴能用了,「深夜叨擾,在下並無惡意,還望見諒。」她艮著脖子,儘量讓自己遠離那人,奈何手腳被床單所束,竟是難以動作,整個人被他牢牢固在懷中,脖子上依舊架著那柄短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