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哥也沒多問,便出去安排了。
石曼生坐在屋中默默嘆了口氣——求斷相思皆是女子,看來這世間果然男子多薄情。
外頭,裝著「相思閻羅」的小瓶子被送了過去。得知自己買不到藥,那老婆婆大聲哭鬧了起來。這般情況花間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無非就是一個理由——治不了,別花冤枉錢。
又過了一會兒,哭鬧聲終於就平息了下來,老婆婆被請出了茶樓。唯一得到相思閻羅的那位粉衣女子則留了下來。
「姑娘,一百兩。」金哥笑著說道。
一百兩白銀便是明碼標價的相思閻羅價格,這價錢一般人家可出不起。這一百兩,花間閣作為中間人要抽去四成,怎麼看都很划算。
女子從懷中取出了先前就準備好的銀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您需在此服藥,之後便可離開了。」金哥遞出瓷瓶,粉衣女子有些愣愣地接了過來。
開啟瓶子,裡頭只有一顆紅艷似血的小丸子,小小的,就如一顆紅豆。
女子倒出藥丸,怔怔看著,手有些發顫,「勞駕,可否給我一杯水?」
金哥點了點頭,從一旁取了已經備好的茶壺與杯子,幫她滿上,「是溫水。」
女子將藥丸含入口中,喝水吞嚥,悽然一笑。
「姑娘,藥已服下,明日之後便會相思盡斷。」
粉衣女子輕輕道了聲謝,步履有些頹然地離開了茶樓,登上了門外等著自己的馬車。
「啪——」車夫一打鞭子,那匹有些上了年紀的馬便緩緩挪開了步子。
噠噠噠……
車廂內,粉衣女子閉著眼睛,虛虛嘆了口氣。
相思閻羅斷相思……真有這麼神?
一聲輕哼,帶著幾分不屑。
再次睜眼,女子似是變了一個人,全然不見之前的悽然難斷,嘴角那一抹詭異笑容竟然讓她整個人多出了一份英氣俊美。透明的指尖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粒紅色藥丸,小巧冰涼。
這就是相思閻羅?長得倒是普通。相思易斷情難斷,閻羅無情人有情,吃了又怎樣?
眉尖一抬,將那藥丸丟入了一個白色瓷瓶,好生放入懷中——過兩日交貨,自己就能賺上兩番。
正從花間閣後門準備離開的石曼生不會知道,她這一生會敗給自己,敗給這麼一顆她親手製的小藥丸。
「石姑娘這就走了?」剛走出門,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石曼生笑著回過頭,全然忘記自己帶著帷帽眼前人又豈能看清她的笑容,「顧老闆。」
「今兒個趕巧,倒是遇上了石姑娘。賞臉一起吃個飯,我做東?」
「恭敬不如從命。」
「爽快!最近我家廚子琢磨了幾個新菜色,正好嘗嘗。」
新菜色確實不錯,看上去清清淡淡卻又滋味十足,顧老闆越吃越高興,當場就說要賞廚子。
快吃飽的時候,石曼生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顧老闆在青州這麼久,不知可聽說過哪家的公子格外俊美,惹得姑娘爭相而上的?」?
「喲?石姑娘這是……」顧藝靈抿嘴笑了起來,「也是。哪個少女不懷春吶。」?
「非也非也。」石曼生搖搖頭,「只是這相思閻羅也賣了好些時日了,卻沒聽說有青州這邊的故事,在下也只是好奇。」?
顧藝靈笑著接道,「沒辦法,青州再怎麼繁華也是小地方,這恩怨情仇可比不得京城、江南那般轟轟烈烈。感情這事兒,也得有錢才造得起來。」
話糙理不糙,仔細想想,顧老闆這幾句話確實有點意思。
「說得好。」石曼生忍不住贊到,「只是青州出了名的人傑地靈,總該有些絕佳男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