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錦州大學校園,四劍客再聚首。
他們身穿統一款式的半袖白襯衫,但兩位男生搭配的是黑色短褲和紅條紋領帶,兩位女生則是黑色百褶短裙和紅條紋領結。
從教學樓逛到研究生宿舍樓,再到食堂嗦粉,吃完後人手一根烤腸,邊吃邊穿過梧桐大道和雲錦湖畔,遛了一圈體育館,最終來到最大的籃球場。
整個過程,都有兩個攝影師跟隨,馮仙悅特意請的,說是想拍點美照裝點病房。
她昨日同莫奇銘去看了電影,做了手工項鍊,今早又突發奇想約他們來逛校園,一會兒還得去她家搞燒烤。
難得她精氣神極佳,他們仨自是不會掃興。
她一聲令下,指哪兒,他們就幹哪兒,主打一個“寵”!
“後天不是要拍畢業照嗎,仙仙,你幹嘛提前讓我們穿學士服拍照?”望著手中的學士服,唐錦心再一次發出疑問。
馮仙悅補口紅的動作一滯,抿抿唇,她轉動輪椅,面向唐錦心,雙手合十,扮可憐地眨眨眼,“我知道啊,但我就想今天拍嘛,糖糖,求求了!”
俗話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果不其然,馮仙悅這一哀求,董小胖和莫奇銘紛紛幫腔,那言辭鑿鑿的勁兒,逼得唐錦心立刻用併攏的食指與中指,虛空在唇邊劃出一道弧線,以示知錯投降!
咔咔咔一頓拍照後,莫奇銘趕緊從包裡拿出帶吸管的透明水杯,遞給馮仙悅,“喝水,老規矩。”
“好。”馮仙悅接過,似喝藥般皺著眉一口氣喝掉三分之一,隨即物歸原主。
“止疼藥現在吃嗎?”
“噓!”馮仙悅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唐錦心,又看向莫奇銘,叮囑道,“我不疼,你快收好。”
“別逞能,我看。”
“看那兒。”馮仙悅接過話茬,蔥白的指尖往球場揮去,“那個,阿銘,你能不能加入他們,投個帥氣的三分球送給我呀...放心,我真沒事,像我這麼怕疼的人,真疼哪裡忍得住,是吧?”
思忖片刻,莫奇銘單手叉腰,咧嘴笑著問,“真想看我打球?”
馮仙悅點點頭,真誠道:“超想看,而且想給你當啦啦隊,為你超讚超帥的球技喝彩!”
她宛若月牙的眼睛裡閃爍著的亮光,是莫奇銘不敢細看的心動。
他錯開目光,脫下學士服扔給她,落下“安排”兩字,便小跑進球場,同相熟的兩個師弟打著招呼。
唔...
撥出一口濁氣,馮仙悅暗自攥緊被學士服衣角蓋住的手,莫奇銘沒會錯意,她是真的疼,錐心刺骨的疼...
“仙仙,你管管唐懟懟好不好?她指揮攝影師給我拍了一堆醜照,氣死了!!!”董小胖邊訴苦,邊怒瞪正朝他們走來的罪魁禍首。
“自己丑,就怪人技術差,還惡人先告狀,董小胖,看不起你!”唐錦心說完故意吐吐舌頭,外加晃腦袋,精準踩在董小胖雷區。
董小胖一咬牙,拖起戴著假肢的腿,一瘸一拐地奔赴維權戰場,“唐懟懟,我跟你拼了!”
“來啊,誰怕誰啊!”唐錦心嘴上逞強,腳下步子卻溜得快。
馮仙悅抹了一把額角的細汗,凝凝神,抬眸,看看嬉戲打鬧的兩個活寶,又瞧瞧球場上認真運球的莫奇銘,她疲乏的眉眼裡漾起知足的笑意。
這世間最美的風景,不過如此。
只是,人生短,難同歸,終別離,聲聲慢。
......
米黃色的遮陽棚頂掛著星星燈,下方鋪著白色碎花餐布的長桌上,擺滿了零食、水果和酒水,同色系的戶外椅排成一排,落座的人兒無一不心生歡喜。
露臺右上角燒烤區,被自詡錦州燒烤王的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