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一樣。
從他沖入逍遙館的那一刻開始,他的雙手就沒有停止過顫抖。
他怕。
他怕得很。
可他究竟在怕什麼?
他想不通。
他一把將蘇溪拖進他的懷裡,強勢又霸道地撫摸她的臉。
從她的額頭開始,她細細的眉、長而翹的眼睫毛、小巧的鼻、紅潤的雙唇、精緻的下巴。
他沿著她的面部輪廓,一遍又一遍撫摸她的容顏。
蘇溪不知道陸江在想什麼,只覺得陸江的表情讓她捉摸不透。
認真又專注的樣子,像是在思量什麼特別重要的事。
她被他鎖在懷裡,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
她仰著臉,雙手撐在他的心口,上半身在陸江的懷裡,下i半i身在她的被子裡;
她完全借不到力,全靠陸江扣著她的後腰。
這個姿勢讓她很難受。
她終於忍不住了,躲開他的撫摸,把臉埋進他的懷裡,嘀咕道:「你都罰過我了,莫非還要再罰麼?」
她可清楚地記得他掐了她的腰,還打了她的小i屁i屁。
陸江許久沒說話。
他拆下她頭上的髮釵,讓她的一頭柔順墨發披散下來。
他的手指伸到她的墨發裡,用手指一遍又一遍梳理她的頭髮,溫柔又繾綣。
「你攪亂了大皇子的計劃。」
蘇溪點頭:「嗯,知道的。會影響你嗎?」
陸江梳著蘇溪頭髮的手一頓,隔了一會兒,才繼續手上的動作。
他沒有回答是或不是。
只是想起蘇溪腰後側的傷,說:「下不為例。」
蘇溪在他心口蹭了蹭,聲音嗡嗡的,極細:「謝謝。」
謝謝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還義無反顧地去救她;
謝謝他能原諒她。
陸江的手輾轉來到她的耳後,把玩她小巧的耳垂,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捏著。
他望向頭頂的蚊幔,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蘇溪說話。
「那麼逞強做什麼?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他們。」
蘇溪瞪了陸江一眼:「你又不是大皇子」
陸江嘆一口氣:「我雖不是,但我能。」
他答應她的事,自然會辦到。
不管他是誰。
他單指勾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不許讓自己受傷。」
「不許去那種地方。」
「更不許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容忍底線是什麼。
他只知道,計劃變了他可以再想;她若是出事了他不敢想。
蘇溪的心中湧起一絲暖意,還有滿滿的安全感。
她摟緊他的腰,「陸江,你對我真好,像我的大哥,又像我的爹爹。」
她想起他的大哥。
小時候,大哥總搶她碗裡的肉吃;
說他是神仙,只要蘇溪把零用給他,他就能變一個仙桃;
還把蘇溪的小金豬撬開,拿走她存了好久的銀票,只留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多謝阿弟慷慨解囊。
兒時的蘇溪和大哥總有打不完的架、吵不忘的嘴。
後來蘇溪漸漸大了,大哥總把最好吃的留給她;悄悄請她的朋友吃飯,叫她的朋友別欺負她;還會背著爹爹給她寄零用,給她買她盼了許久的胭脂
蘇溪想著想著,覺得陸江越來越像她的家人,壓根沒注意陸江的臉色已經變了。
蘇溪打了個哈欠。
太困了,差不多卯時了。
那些趕著出攤的小商小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