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是誰、不管我是什麼樣的身份,我還是我。」
他湊近蘇溪,聲音暗啞,每一個字元都是像從喉嚨裡滾出來的,帶著他這些年的思念和熱切。
「這些年,委屈你了。朕會補償你的。」
他抓著她的小手,像從前的無數次那樣,將她的纖細手指一個又一個含在唇間,細細地親吻;
每一寸每一片肌膚,他都不願錯過,像在親吻世間絕無僅有的寶貝。
他的眸底,有了濕意。
「蘇溪,三年了,你可曾想我?」
◉ 62、不認他
馬車裡, 蘇溪被陸江抵在一角,問她這些年有沒有想他。
馬車是陸江的專用。
主框架用奢華的紅楠木做成,扶手欄杆上雕著龍紋、祥雲等圖案,車壁前後掛著八角挑燈;
內裡裝飾典雅, 一左一右兩扇圓形雕花窗, 窗前掛著米白色的紗簾。
蘇溪坐在靠近門邊的軟墊上, 透過陸江額間的碎發, 看到他身後的矮几上,徐徐熱氣從茶壺裡冒出來。
這些年, 想他麼?
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他,只知道自己從沒忘記他。
明明他們在江南只有三個月的緣分,可那三個月的生活點滴像是烙印一樣,烙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記得他坐在矮几前下棋時的背影、記得他擁她入懷時手掌的力度、記得他為她沖入逍遙館時的瘋意;
記得分別之前他求著她一起回京城、記得她捧著他的臉說會等他。
蘇溪咬著唇, 水潤的眸子染上一層水霧。
儘管她不肯承認,但她多少有些愧疚的。
離別之時, 她留了紙條和錢財, 可到底是誆了他。
她想著, 若是再見面, 就算他用紅繩把她捆在床頭、沒日沒夜地折騰、讓她腰痠背疼下不來床, 她也認了!
畢竟他臉蛋好、身材好, 無聊的時候解解饞,也是不錯的呀!
誰知道這貨有毒!
除了模樣好,渾身上下就沒個人樣!
他的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為了騙她, 他不僅慌稱自己是「大皇子」的義膽, 還聯合一大波人團夥作案, 把她當傻子一樣哄!
卑鄙!無恥!下i流!
沒品!!!
蘇溪強行從他的掌中抽回手, 端著臣子的規矩、語氣疏離。
「皇上, 您認錯人了。我不是蘇溪,我是沈惜。」
陸江眸光一窒,左手抓著她的胳膊,右手抵在門邊防止她逃跑。
他定定地瞧著她,視線落在她濃而翹的眼睫毛上,企圖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一絲一毫的不一樣的情緒。
什麼情緒都成。
怨恨、哭鬧、咒罵、說反話只要不是冷漠,什麼都行!
「你還在怪朕麼?」
蘇溪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
「皇上看清楚了,我是男子。」
「你不是!」
陸江忽地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摟得死死的,一下一下把她往他的心口揉,揉得她骨頭都在疼。
他的胸前劇烈起伏,摟著她的雙臂止不住顫抖。
他胡亂地親吻她的頭髮,說話的聲音又暗又啞。
「別這樣,別這樣,蘇溪。」
「從前騙你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你打也好罵也好,我絕不還手。」
陸江太緊張、太在意,以至於他自稱的時候,直接用「我」,而忘了用「朕」。
作為一個帝王,隨時隨地端正言行舉止,是最基本的禮儀要求。
他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