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石曼生的丁澤沒注意到小孩,只是發現她動作停了,這才問了聲,「放好了?」
「啊?好了。我們走吧。」小紙條被她拽在手中。
等走到人稍少的地方,看了看走在前頭的丁澤,她將手掩在袖下開啟了那個紙條,只有巴掌大。趁沒人注意,她飛快的看了一眼。
紙上寫著:七日後,請於黃家藥鋪一見。
最後的署名是一個「梅」字,而可能會用這個字做署名的她只認識一個人——梅子傾。但是,他怎麼會知道黃家藥鋪?
☆、41四十一
這張紙條這麼偷偷摸摸地送給自己, 還恰好是自己下山的時候送的。看來梅子傾那邊應該是有人在注意著百里宮, 鑑於之前柳木白抓過梅子傾, 梅子傾這麼約自己見面應該是防止柳木白知道。
石曼生將那紙條搓成團,路過一個炸燒餅的鋪子, 趁老闆不注意丟進爐子裡,一下就燒沒了。
——至於要不要赴約……再說吧。大過年的, 別弄壞了心情。
「買好了,我們去尋他們兩個吧。」
丁澤掂了掂竹簍子的重量, 「這些夠嗎?」
「應該夠了吧。」石曼生瞅了兩眼,「不夠的話, 上山也能找點吃的。就地取材。」
市集不算大,走了一會兒就見到了正在買紅紙的柳木白和阿甲, 在這鄉下地方,柳木白的想秒非常出眾,明明是擁擠的市集,他的四周卻偏偏空了一塊出來,不少女子都含羞模樣地看著他。一時間,石曼生又想起了曾經青州府衙門口那些特地去看柳大人的姑娘來。
可與那時不同, 此刻她滿滿地都是一種「這人是老孃的!」的自豪感。不得不說, 長臉。
「木白。」
聽到她聲音,柳木白轉身輕笑,「你來了。」
「我們都買好了。」她很自然地往他身邊一站, 餘光悄悄看了眼周圍的女孩子。見他倆說話的親密模樣, 那些女子立刻偷來了艷羨的目光, 石曼生心中美得很。
紅紙買好,阿甲的背簍也滿了,想著要買的都買了。
「要不要再買些鞭炮?」丁澤指了指一旁的煙花攤子。
「好啊!」放鞭炮才熱鬧,石曼生二話不說挑了一些。
接著,他們找了家不錯的館子吃了午飯,而後啟程回了山上。明兒個就是大年三十,要在百里宮過年了!
可惜天空不作美,大過年的那天,下雪了,還是暴風雪。
北風吹,雪花飄。人都說瑞雪兆豐年,可再瑞的雪一但成了暴風雪就讓人歡喜不起來。尤其是對百里宮,地勢越高越冷,這雪一旦積上了,怕是到開春都化不了。
風雪拍得木窗嘩嘩作響,然而響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悶著了,這是叫雪給覆住了。
石曼生抱著手爐,聽著外頭肆虐的風雪,唉聲嘆氣——路都叫雪蓋了,要是結了冰就更糟了。
也不知道這雪要下到什麼時候。記憶中,在這百里宮,最長的一場雪斷斷續續一直下了半個月。那個時候,她和師姐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上上下下掃樓梯上的雪。師父美其名曰「練功」,事實上就是她圖下山的時候方便。
正與她一同歇在屋中的柳木白正在聽她的抱怨,「掃全部的雪?」
「可不是。師父每次都說得輕鬆,可我和師姐一掃就是一整天。」
「一直聽你說師父,這次在百里宮沒見到她,還真挺可惜。」柳木白漫不經心地說著。
石曼生嘆了口氣,「就是,大過年的也不回來一趟。那鬼醫谷就在隔壁,回來又不遠。」
「鬼醫谷?」柳木白捕捉到了這三個字。
她猛然收住話題,「反正師父就是出門不肯回來了。我去看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