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想,石曼生便明白了。她還看到了他腰上那塊醒目的黃蠍玉,心中不由有些譏諷,「柳大人,好久不見。」
「石姑娘,並不算太久。」毫無語氣及內容的寒暄。
「我師姐呢?」
他微微笑道,「在後面。」
「霧氣太大,站得太遠,看不清。」山間有風,那個阿乙帶著自己師姐站那般遠,她的藥怕是撒不到。
「也對。」柳木白笑著點點頭,而後揚聲吩咐了一聲,「阿乙,讓餘姑娘發個聲。」
緊接著便聽到餘夏痛撥出聲。石曼生一下擰緊了眉毛,「柳大人是不想要腿了嗎?」
柳木白靠在椅背上,語氣溫雅,「石姑娘放心,你師姐絕對完好無損,只要姑娘交出解法,本官自然不會為難餘姑娘。」
「交出解法?」她看了看倒在地上那兩個,心裡明白了他是想找人先試,便挑了挑眉,「柳大人,我只動手,不交解法。」就看你敢不敢讓我解穴了。
柳木白不會拿自己的腿開玩笑,更不會拿自己的腿去與一位妖女賭。
柳木白拍了拍椅把手,「代先生,我們回去吧。」
「柳言之,你不要腿了嗎?」
柳木白淡淡一笑,「既然石姑娘都捨得師姐,在下這一雙腿又有什麼捨不得的?反正,今日子時一過,你便想著以後如何為你師姐報仇便是了。當然,到子時前,本官都會讓你師姐多多發聲的。」
冷靜下來的柳木白已經不再被她言語所惑,石曼生能特意這番佈置證明她就是想救餘夏,先前只是故作姿態。既然如此,他便也拿一拿喬。
他仔細看了石曼生一會兒,果不其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慌張,很是愉悅地再次拍了椅把手,「回去吧。」
眼看著他們當真往回走,石曼生終是喊了話,「慢著。」
很好。柳木白揚了嘴角,停下動作。
石曼生上前一步,「放了師姐,我給你解法。」
「先給解法,待驗證後,再放人。」柳木白分毫不讓。
這根本就談不妥。
懸木橋中央,談話僵滯下來。
柳木白心底隱隱有了幾分勝算——耗著,等會就讓阿乙削根指頭丟過來。
然而,變數就在此時發生了。
橋底忽然竄出了一個人影,閃電般直襲阿乙而去!
阿乙發現不好,剛要後撤,卻突然癱倒在地。他萬萬沒想到,這般危險的半空,竟然有人一直埋伏在橋下!
石曼生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切,頓時喜上眉梢——丁澤成功了。她就是故意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好讓丁澤得手。
聽到動靜,柳木白和代先生同時回頭,趁此機會,她毫不猶豫地出手了。解決掉這個代先生,他們接下來只要挾持柳木白就完全可以從另一邊山頭安全撤離。柳木白在手,那些人不敢射箭的。
崖邊有人大喊起來。「大人!小心!」
「快回來!」
「小心!」
再叫也來不及了!
就在石曼生將要撒出藥粉的那一刻,柳木白轉回了視線,一向平靜的水墨眸子裡終於有了恐懼。可是這份恐懼卻並不是來自她,而是……
懸木橋,只過七人。加上丁澤,他們共有八人。
「嘩啦——」
橋索從中間猛然斷裂開來。
石曼生腳底一空,直直墜落下去,隨著她一同落下的,還有從輪椅上翻下的柳木白。半空中,他死死拉住了她的衣袖,滿面怒容,呲牙欲裂。
二人疾速下落,風聲淹沒了一切,霧氣和夜色隔開了全部場景。她看到了他的口型——妖女!
她忽然笑了,伸手扣住了他的腰,湊近去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