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的大哥會擰她的後頸,像擰小雞一樣擰著她;要不然就把蘇溪扛在肩頭,像扛沙包一樣,到家了往地上扔。
陸江凝神思考了一陣,眸光掃過她紅潤的雙唇,想起那雙唇貼在他唇瓣上的溫度,還有她唇間清甜的氣息。
他垂下長睫,掩下心底晦暗難明的情緒。
「我不是你爹。」
「我知道,我是說感覺像。」
「不像。」
陸江認真反駁的模樣把蘇溪逗笑了。蘇溪晃了晃被他牽著的小手,「反正你不能這樣牽著我,感覺怪怪的。」
蘇溪掰開他的手,用食指勾住他的小指頭。
「諾,這才是牽女孩子的正確姿勢嘛!」
陸江看了看兩人相勾的手指,蹙著眉沒吭聲,勾著蘇溪往前走。
沒走幾步,他就停下來了。
他站在路邊望向遙遠的天際,彷彿陷入回憶。
他長長嘆一口氣,搖頭,似乎想到什麼不該想的畫面。側身,他與蘇溪十指相扣,彷彿這樣牽手,才是他想要的。
「這樣呢?」
蘇溪看向兩人糾纏的十指,笑著點頭。無所謂啦,不要像她爹拽著她走就行。
兩人走到假山處,陸江才開口:「我妹妹小時候,我常那樣勾著她。」
陸江既不想做蘇溪的爹爹,也不想做蘇溪的大哥。
兩人沿著抄手長廊來到二進院,想要從大門離開,得經過二進院的前廳。
抄手走廊就在前廳的斜對面。
前廳裡,蘇國公正在招待賓客們。
快要開席了,賓客們齊齊聚在廳堂,談笑風生、好不歡快。
國公府的前廳古樸典雅。
廳堂的正上方掛著「德壽堂」三個大字,禮牆的左邊掛著價值不菲的書法,右邊掛著意境悠遠的字畫。
當然,有不少是沈惜公子的作品。
廳堂的桌椅全是上好的紅木,紅木上雕刻著繁重的鉤花;牆角和桌案上擺放著品相稀少的蘭花,顏色不一、花香四溢。
整個廳堂,沒有一塊金子或玉石,卻處處彰顯著文人的韻意。
賓客們見大皇子牽了個女子出來,皆停下談話,好奇地打探。
大皇子不喜女色,在朝中並非什麼秘密。
他年近弱冠,這個年紀早該嘗過風花雪月之事,比他小一歲的太子都有四個側妃了,大皇子的重華宮卻冷冷清清的。
有官員往他床i上i送過美人,可從未有誰成功過;有貴女不怕死想要親近他,被大皇子扔出了重華宮。
大皇子有了女人。
何時有的女人!!!
這無疑是今天最震撼的訊息。
等等,大皇子不是喜歡沈惜公子麼?難道,大皇子移情別戀了?天啊,難怪沈惜公子露了個面就匆匆離開了,原來是被拋棄了!傷心著呢!
賓客們天馬行空地想像著,每個人的臉上浮現出變幻莫測的神色,彷彿腦補了一出精彩的情深。
雖然每個人想的細節有所出入,但大致情節是一樣的。
蘇溪的舅舅抖了抖眉,附在蘇國公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蘇國公先是一愣,隨後眉間有藏不住的喜色。
只要大皇子不再糾纏惜兒,他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愛親誰就親誰!
只是這女子的身形,怎地這麼熟悉?
蘇溪因帷帽遮住了眼睛,她看不見賓客們的表情,卻能夠感受到大家好奇的視線,尤其是喧鬧的廳堂突然鴉雀無聲,這讓蘇溪很沒有安全感。
她會不自覺地想,大皇子是不是就在這裡?
外祖父知道她變回女裝,還牽著「外室」從堂上招搖而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