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親自下手教林初月,她聰明好學,能接不少活計,她還能用掙來的錢,偶爾加些好菜。
林初月當初自己也納悶,怎麼人家要學那麼久的圖樣,她很快就學好了,本還以為是天賦異人,自她今天回想起了上輩子的記憶,才恍然大悟。
原是多了一世的經驗,自然比旁人更熟練些。
她速度快,針法穩,很快就把圖案不算複雜的幾條帕子繡完。揉了揉痠疼的脖子,滅了燈也睡下了。
等她再醒來,身邊的張大娘已經不見。
林初月梳洗完,就去廚房下了碗蔥花面,又做了一碗玉米糊,待到早晨的藥熬好,一起端去了邵全德屋裡。
她摻著邵全德的背,一點一點把他扶起來,嘴裡還輕輕喚著。
“阿爹你醒醒,初月給您喂點吃的,張嘴哈。”
邵全德自昨天病倒後,意識就不太清醒,原本林初月以為這樣叫他是不會有太大反應,沒想到餵了幾口米糊就看見他眼皮輕顫,一點一點的睜開了眼,雖然不過是一條縫,但明顯是和之前不一樣了。
“阿爹……阿爹你醒了!”
林初月激動極了,眼眶不自覺都紅了一圈。
“咳咳……”
聽到邵全德的咳嗽,林初月急得有些手忙腳亂,她把人扶著靠在床頭,立刻去倒了杯水過來,原本還打算喂他,沒想到邵全德居然能夠主動接過,自己喝了那杯水。
邵全德嘴角緩和,掀起眼皮朝林初月笑了笑。
“我沒事了,阿月你別擔心……”
林初月吸著鼻子:“您昨天可把我給嚇壞了,當時家裡就我們兩個,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很害怕在阿硯回來的時候您又出什麼岔子,阿爹,您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再嚇我了!”
之前邵全德雖然身體不好,卻也和常人差不太多,只是做不了太重的體力活而已,而昨天,人可是直愣的倒了。
林初月那會兒真是六神無主,慌了神,不然也不至於在那樣冰天雪地,一遍一遍的敲著邵全福家的門。
邵全德眨了眨眼,抬手幫林初月拭掉眼淚。
“不哭了,是阿爹讓你擔心了,以後不會。”
林初月抿著嘴唇點了點頭,又把小桌上的那碗藥端過去。
“阿爹,吃藥!”
為了不讓林初月擔心,邵全德仰頭,幾乎一口氣喝完了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接過碗,林初月轉身打算去廚房洗洗,卻被邵全德叫住。
“怎麼了阿爹?”林初月皺起柳眉,“難道身體還是不舒服,那不然我就……”
“不是,”他伸手,指著林初月挽起的那一小節袖口,“這個鐲子,怎麼看著這樣眼熟。”
林初月把碗放下揚起手,就見她腕上掛著一串顏色潔淨的銀鐲。
“這……這不是我的鐲子啊!”
她哪裡有這樣的鐲子。
林初月把鐲子轉了幾圈,就見鐲子手環內側刻了一個“張”字。
“這應該是張大娘的鐲子。”
邵全德記得村裡一有喜事,張大娘赴宴時手上便會掛著一隻銀鐲,和他家初月手上戴著這隻一模一樣。
林初月心裡一驚。
這該不會是什麼傳家寶之類的東西吧?
猶記得昨天張大娘和她聊的那些話,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愣愣的。
“怎麼了阿月?”
“沒……沒什麼!”林初月趕忙擺手,拿起碗便往廚房去。
她可不想讓她阿爹再知道些什麼事情。
這東西,她得還給張大娘!
收拾了會兒屋子,林初月帶上昨晚趕工好的幾條繡帕,打算去交還村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