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袁述清也是滿臉苦惱。他已經幾次因破題不好,被先生耳提面命,然即便是這樣這個弱項也難以提升。並不是人人都能像邵子安那樣,能把四書五經爛於腹中,制藝提筆就來。
偏生這邵子安還是書院之中最年輕的學子。
人比人氣死人。
正當袁述清煩困納悶時,書院門房突然過來。
“邵學子,有人尋你。”
袁述清側頭看向門房,笑容清咧:“莫不又是那位李姑娘不成?”
邵硯山眉心皺起:“是何人?”
“這我也不認識,但那姑娘自稱是你阿姐。”
“林初月……”他輕聲,眉頭一鬆,“她現在在哪?”
門房伸手往窗外一指:“在迴廊那兒等著呢。”
邵硯山頷首,把桌上的東西規整到一邊,便要過去。
“不是吧,子安,你這就走了?”袁述清頹喪極了,他這才剛想好起手破題,正想問問他們邵頭名的意見。
邵硯山步履穩健,徑直走向迴廊。
他剛從甬道走過來就看見那坐在石桌上的女子,她雙手撐腮,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影壁後的花簇。
“林初月。”
邵硯山喚了她一聲,她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唇瓣不自覺抿起,邵硯山伸手擋在林初月眼前。
林初月還看著前面那一大團能在冬日盛開的花,稀奇極了,突然不查,眼前就晃過來一隻手。手指修長,指骨清晰,手掌寬大而白皙。
她側抬頭看向手的主人。
“阿硯!”咧著唇,她眼睛笑的像是一彎月芽兒。
邵硯山臉色稍霽,收回了手,視線偏開:“那是山茶花,書院山長嫁接來的,在我們這已經種了許久,耐寒,冬日裡盛放不稀奇。”
“這樣啊!”林初月恍然點頭。
“你來找我有何事?”他語氣溫淡,眉目平靜。
林初月眨了眨眼,一雙水盈盈的杏眸看向邵硯山,她開口:“那日阿硯你離家匆忙,我起得又晚,沒來得及送你。”
“無事,我以往都是一人回書院,送與不送,沒有不同。”
“怎會沒有不同?”林初月反駁他,“我是你阿姐,你是我阿弟……”
邵硯山眉心擰起,湛湛黑眸然向林初月,這副模樣,讓林初月後面的話都焉了聲。
“我只是關心你嘛……”她低聲,“古來以往,親人離鄉不都有送行的嗎,阿硯當然也不能少。”
況且,她還有東西要交給邵硯山。
邵硯山怔了片刻,壓下心中的莫名,他輕笑:“從來可不見你送我,怎麼這次就有所不同?”
林初月在心裡嘀咕。那肯定是不一樣了,以前她失去了記憶,膽子又小,碰上邵硯山這樣一個面冷的人,害怕的和個小鵪鶉一樣。但如今回想起了之前的記憶,心裡自然更有底氣。
即便是將來會攪翻朝廷的奸臣,那現在還不是她的好阿弟。
她竊竊的笑,走上一步,湊到邵硯山面前。
“難道阿硯不滿我之前未曾送過你?”
他睫羽輕顫:“沒有。”
“是嗎?不過不要緊!”說著,林初月轉頭把自己籃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這次來給阿硯帶了禮物。”
林初月捉起那雙要執筆揮墨的手,自顧自的給他戴上。
觀摩著她特地給邵硯山做的手套,她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套做得有些醜,配不上他一雙這麼漂亮的手。
“鬆開。”
林初月聽話,乖乖放開了邵硯山的手。
她一邊解釋:“這是我做的手套,帶上它,即便提筆寫字也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