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她好像往這邊要過來了呢。」姜樂渝面不改色地撒謊。
喻可茵果然慌了,「呀,那我得先回去了,不能讓媽媽看到!」
喻可茵說完,招呼都沒跟另外幾個小夥伴打一個,慌慌張張地小跑離開了。
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時,姜樂渝的假笑收起來:「你們還不走嗎?」
方俊看看地上的喻之淮,吊兒郎當地對姜樂渝說:「我們還可以再玩會兒呀。」
「她是可茵家的人,平時就算要欺負他也都是可茵在場帶頭,現在可茵都走了,你們還要擅自行動?而且,喻媽媽一會兒說不定會經過這兒,要是看到你們把喻之淮欺負成這樣,你們肯定會倒黴的。」姜樂渝板著小臉語氣有些重,其實她是有點兒緊張的。這些話都是瞎編的,說不定等一下喻可茵回去發現她媽媽並沒有找她就又折回來了,所以她得趕緊把這幾個人弄走。
姜樂渝不認識這幾個孩子,但他們是認識姜樂渝的,以前也是一起玩兒過,也知道姜樂渝跟喻可茵是最好的朋友,但凡有欺負喻之淮的場面,都是她跟喻可茵領頭。這會兒她都這樣說了,他們也確實沒有待下去的理由。
看著他們走遠,姜樂渝才走到喻之淮跟前緩緩蹲下身,近距離看到他的手,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他狼藉的手臂上,飛快地暈染出一朵透明的花,又飛快地被汙穢掩蓋。
但那溫熱的濕潤觸感卻是經久不散,喻之淮僵了好一會兒,然後眨了眨眼,看向自己手臂,正好看到姜樂渝的眼淚珠子還在往他手臂上掉。
緩緩抬頭,看到姜樂渝咬著下嘴唇眼淚撲簌簌地掉,喉嚨時不時溢位哽咽,倒像是被打的人是她一樣。
喻之淮睫毛遲緩地顫了顫,一時竟忘了手臂上的疼痛,只覺得姜樂渝這哭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你哭什麼?」等了好久也不見她停,喻之淮忍不住問道。嗓音比起平時還要啞一點。
「太過分了,他們太過分了,嗚嗚嗚……」
姜樂渝一開口,就忍不住嗚咽出來。作為一個成年人的靈魂看到這種場面能哭得跟個小屁孩兒一樣她也覺得很沒用,這個時候作為穿越者,她該冷靜地想辦法解決這一切才對,而不是因為一群小孩子的行為哭得跟個小孩子一樣。
但,她實在是忍不住。她也實在是覺得自己從前那十八年活得跟個沒心沒肺的智障一樣,這樣黑暗的事情她還是頭一次見,在陷入這麼複雜的條件下,她悲哀地發現自己真的是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能讓喻之淮避開這一切。
眼見她哭得愈發傷心,聲音也愈來愈大,喻之淮默然片刻,稍稍加重了語氣,「……你,別哭了。」
她這樣子看著也是真情實感的難過,所以喻之淮沒辦法給她扣上一個裝模作樣假惺惺的帽子。但是分明她從前這樣的事情也沒少做,比今天這樣更過分的都有,所以喻之淮才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喻之淮說完,姜樂渝猛地收住聲,胡亂擦了一把眼淚,還打了個哭嗝,「怎麼樣啊?你痛不痛啊?嘖,肯定很痛,還能抬起來嗎?」
喻之淮動了動胳膊,只輕輕晃了一下,眉頭就瞬間緊緊皺起來。用右手撐著地板有些艱難地站起身,姜樂渝後知後覺地去扶他,卻被喻之淮避開了。
「我沒事。」他淡淡地說。
姜樂渝瞟了一眼他無力垂著的左臂,擔憂道:「你這明顯動不了了,擦藥估計都不管用,得去醫院才行。」
喻之淮黑黝黝地眸子掃向她,很想嘲笑她的天真,不過忍住了,只面無表情地說:「不用。」
他連擦個藥都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被發現,去醫院這種事情更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不可能的事。姜樂渝他們也正是知道這一點,知道就算他去跟大人告狀也只會遭來厭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