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不健全,讓他們覺得自己健全極了。
“死殘廢,有沒有老鼠蟲子在咬你的腿啊?吱吱吱——”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苗隨手抄起垃圾堆邊上的壞掉掃帚,將木棍折成合手的長度。
“咚!”
人群中發出驚叫。
“媽的!誰——”上一句還沒喊完,他的聲音就咽在了喉中。
男生的後膝被鈍物打彎,生生地跪了下去,他吃痛地抱住自己的腿,唉唉叫著。
這群人是空手來的。
本來的打算就是“給死殘廢一個教訓”,鬧出更大的事他們反而麻煩,沒想到被拿武器的給打了。
反應過來後,男生們去推扯陸苗。
手還沒碰到她,她一棍子就砸過來了,誰碰打誰。
每次下手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圍著的一圈人被打得七七八八,她打紅了眼,硬是殺出了一條路。
“這女的誰啊我靠!”
離得遠的人草草撿了個磚頭,想對著她動手,又感到罪惡:“初中的吧,這麼嫩……我靠,我不打女生。”
解決完手邊的人,陸苗回頭重重給了他一棍。
同伴們急匆匆去找能打人的東西。
“管他媽女不女,他媽的打啊,不打我們被打。”
陸苗對著坐在角落的江皓月伸出手。
額髮被汗溼,他身上被倒了垃圾,腳邊倒著幾個塑膠桶。
江皓月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望進去一片死寂的深沉。
他掙扎過了……他站不起來。
他不握她的手。
陸苗紅著眼眶,丟掉手上的棍子。她一手抬他,一手支撐著,讓他的胳膊能架在自己肩上。
然後,使出全勁把他扶起來。
“髒啊。”他在耳邊低聲說。
她鼻子一酸,就要哭了。
可是還不能哭……
趁著他倆站起來的間隙,他們那邊沒被打得太狠的,大多找到了武器。
陳陽州往地上啐了口痰:“媽的,是來救死殘廢的。”
“你嘴巴放乾淨點。”
沒拿武器,陸苗也一點不慫。
她聲音響亮,語調中充滿威脅意味,個子小小的,看上去卻非常的兇。
沒武器又怎麼樣,他們敢過來,她衝上去咬他們都有可能。
“江皓月是我哥,記住我名字——陸苗,你們碰他,我要你們全部去死。”
他們被她吼得有點愣,大家都在等自己的同伴先動手。
沒人動手。
剛才被她棍子打的地方痛得要死,這口氣又咽不下去。
“陸苗是吧?你等著。”
放了狠話,人群四散。
“走吧走吧。”
☆、22.嚴重
陸苗撐著江皓月的胳膊,想盡早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聽見她哼哧哼哧地大口喘著氣,肩膀抖個不停,已然使不出力氣……卻還是不願意把他放下來。
堅持一下就到家了,陸苗對自己說。
他的腿幾乎是在地上拖著的,大汗淋漓的五分鐘過去,他們連垃圾角都還沒走出去。
“苗苗,”江皓月放輕了聲音:“鬆開我吧。”
她的喉嚨哽了一下。
就是莫名的,感覺憋悶又難過。
“不要。”她態度堅定,盡力拖著他又往外走了一步。
連她的兩條腿也開始發抖……
“苗苗聽話。”他語調溫柔得像是一種討好,或者說,乞求。
從前她見慣他冷淡又驕傲的模樣,覺得那樣的他真是討厭;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