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面來,但是今日隨國公卻似乎很有些清高的倔脾氣,或者說最近沒什麼事情要奏聞天子,加上丈人的身份傲氣起來,硬是要一如既往,站在後面。
落在旁人眼裡,倒有些別的意思——隨國公府又要有昔年不羈作派了麼?
等聖駕回轉紫宸殿,已經將近巳時。
楊徽音本來是很困的,但是今天她起身有很仔細地妝扮,總覺得不教皇帝看一看是很可惜的事情。
“瑟瑟喜歡這樣的佈置麼?”聖上見正拍打鴛鴦貓尾巴的她,甫一見到自己便眼睛亮了起來,亦覺心裡滿滿的歡喜,“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能有什麼不滿?”她微微俯身,將貓放到了地上,撲到他懷裡親了一下情郎的下顎,留下石榴嬌的香痕,“只要與郎君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貓見主人見了外人就將自己撂開手,很是不滿地費力從裙裳和袍服裡穿梭,繞進兩人中間,喵喵了幾聲,帶了些柔媚。
他有些好笑這貓的黏人很隨了主人,伸手將貓撈起,放到外間侍女手中,含笑問她道:“瑟瑟方才在做什麼?”
“等著聖人,順便打它的尾股呀,”楊徽音不覺得有什麼:“這幾天鴛鴦總想跑,我聽人說這樣打一打它就不跑了。”
因為鄭太后無聊的時候很喜歡養些貓狗孔雀老虎一類的東西,太上皇與皇帝也被迫知道了許多。
他默了默:“瑟瑟,鴛鴦可能是要犯春,但朕記得它屬雄,也會喜歡被拍尾巴嗎?”
鄭太后的那只是母貓,不好割以永治,是以皇帝為自己心愛姑娘挑選討喜愛寵的時候,很是注意性別,公貓好像不太喜歡這些,反倒要挨撓。
“別人家的貓我不知道,鴛鴦它很喜歡的,”楊徽音只知道如何安撫它,但對它的反常卻很吃驚:“我以為它只是長大了性子會野,可它才幾個月大,怎麼會?”
皇帝教過她小貓的年歲壽數與人自然不同,但幾個月就能做新手的父母了麼?
聖上忍笑:“是你把它喂得太好。”
“飽暖思……看來不僅僅是人,貓亦如此,”她很憂心,像是與夫君討論養育孩子一般:“那以後我再少喂一點魚肉雞肉的丸子,它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再說丸子有什麼用處,”皇帝含笑道:“瑟瑟再辛苦幾日,等過了這段時間,叫人取了它的丸子,以後頂多胖一點,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憂。”
她想:“鴛鴦也是極難得的品種,等它大些,郎君替它納個血統差不多的貓吧,叫它做一次父親,生幾隻漂亮可愛的孩子,之後再取不遲。”
這樣小的請求皇帝沒有拒絕的道理,自然有下面的人去精心挑選,他應準了,“瑟瑟見郎君,便只有貓要說麼?”
楊徽音猶豫片刻,想了想,其實她還想問一問南平長公主的事情,到底還是與自己有些關係的,應該可以問:“郎君,南平在娘娘面前說的話很過分嗎,教您生這樣大的氣,遷怒她的情郎?”
她挨著聖上坐在榻上,儀態有些不端莊,聖上卻沒有考慮那額上淺薄脂粉會不會沾到衣袍,攬住她的腰,雲淡風輕道:“朕沒有細問,但她畢竟是朕的手足,拿來殺一儆百是最合適不過的。”
“是因為她說我的閒話,所以聖人就要殺她最喜歡的情郎嗎?”楊徽音心頭微顫,手裡撥弄他還沒來得及換下朝服的腰帶,眼睛卻看向他:“聖人原先似乎不管宗室女子的荒唐。”
她也有很多手足,同父同母、同父異母,特別是彼此的母親各不相同,會有許多小的糾紛和比較,但這些比較當他們開始嫁娶、目光不僅僅侷限於小小的隨國公府後宅以後,大半都會消失,彼此面上客氣。
世家大多講究同氣連枝,鬥爭起來固然比狗咬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