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欺負,便是要輕薄你。”
她氣結,但現在腦子裡已經煮開了一爐粥,完全不曉得說什麼才能拿捏住聖上,只慢吞吞道:“你再這樣說,我就不回宮和你好了。”
“藥是一直有的,”他微微一笑:“便是在外面,瑟瑟不也很喜歡嗎?”
她掙扎起身,不滿抱怨道:“郎君怎麼這樣……”
皇后的坐席就在聖上之側,她一起身,下面的臣子自覺也跟著起身,觀望上面到底是何情狀。
“皇嫂可是醉了,我讓侍女送她回去罷,”朝陽長公主不時留心著主位上的情況,見聖上攜楊徽音起身,連忙也過去問詢,隨後卻遲疑道:“不過聖人的意思,娘娘是安排在……”
皇帝來往此處不算少,朝陽預留給皇帝的屋子一直沒有變過,但是楊徽音要不要同他住在一處……還是要看聖上的意思。
“就在朕原先的院落即可,”聖上掃視了周圍因他們幾人起身而站立的臣下,同朝陽長公主道:“若是有願意留宿的便遠遠安置,若是宗親們有倦歸意,朕寫份手詔,送他們回長安。”
君主所住的院落與招待外客的地方尚有許多距離,帝后要做些什麼外人也瞧不見。
朝陽長公主聽聖上額外囑咐,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會意道:“聖人若是無事,不妨與娘娘在此間小住兩日,也是做妹妹的榮幸。”
“這是自然,她很少在外面留宿,也該有兩日清閒遊玩,”聖上應允下來,半攬了懷中女郎,支撐她不要出醜,笑著對一眾臣子道:“皇后有些醉了,卿等自便,且自相娛。”
聖上起身,宴會卻並未停止,朝陽長公主繼承了太上皇的酒量,天子離去,眾人反而更隨意些。
楊文遠見皇后醺然,下意識有些擔心,然而想一想,又覺擔心的那些事情大約已經發生,他的女兒自己尚且不覺得有什麼,他擔心也是多餘,眼不見心不煩,索性裝作沒看見,繼續飲酒吃肉。
最後被人又哄又激,居然也上去跳了一支舞,怎麼回隨國公府的都不知道。
朝陽長公主設的宴席是露天,等確定旁人聽不見後,聖上將攙扶改作橫抱,半點也不聽她的抱怨。
楊徽音揪著他的衣襟,不滿嘟囔,然而跟隨皇帝的內侍卻不敢說什麼,裝聾作啞地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聖上早已經輕車熟路,不需要侍女提燈引領,一口氣將人抱到自己素日居住的院落,吩咐侍女兌一些溫水來沐浴。
朝陽長公主也是個講究享受的姑娘,此處專門供給天子,自然規格比她自用的還要好些。
這裡還有一處挖掘連通活水的小池,但聖上不欲過多麻煩,只讓人取了浴桶,又讓人去討要了朝陽長公主未穿過的新衣來。
聖上見她醉得厲害,教侍女們將她按住寬衣沐浴,轉過身去無奈道:“瑟瑟,真該叫你練一練酒量。”
她眨眨眼:“不用呀,我沒有醉,還可以再喝一點。”
皖月和曲蓮竹苓等人見聖上竟然不肯退到屋外,只是轉身躲避,不覺也有些無奈,到底給皇后留了幾件遮蔽的衣衫,扶她入水。
聖上正要叫人去膳房要一碗解酒的湯,聞言卻微笑,輕聲道:“果然是醉了,想來明晨醒來什麼也記不得。”
何有為正要寬慰幾句,卻聽聖上輕飄飄道:“那就叫膳房在醒酒湯里加一點苦汁,越苦越醒神越好。”
聖上這話說完,楊徽音依舊沒有什麼反應,手卻掬了兌過純花露的水在玩,何有為應了一聲是,隨後招了招手,示意人下去。
楊徽音見屋內原本聚了滿滿當當的人,忽然就只剩下她和聖上,覺得像是變戲法一樣,她見聖上過來拿水瓢一點點往她衣衫上淋水,稍微覺得有些不舒服,在水裡自褪了衣衫,交付給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