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她和被迫承受他那夜的狂風驟雨,區別大著呢。
“母親教誨的是,不過女兒要是說並沒有相中盧家的七郎……”楊徽音索性選了一個更直接的理由:“您和阿爺會生瑟瑟的氣麼?”
楊謝氏一怔,隨即想到大理寺卿在外面的名聲,笑道:“你還沒有見過他,怎知道自己不喜歡?”
一個喪過妻子、專心辦差的郎君,不入那等喜愛溫柔小意的年輕女郎眼中,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眼見為實,你見一見也不費什麼心力,”楊謝氏留她說了幾句,就叫楊徽音回去和雲氏坐一會兒再出去交友赴約:“過些時日,長公主又要設宴,她一向喜歡你,到時候你大姐姐也會回府,我帶著你們一起去。”
雲氏每月只能見到女兒兩次,見面便要她將在學堂裡的事情細細講述一回,楊懷懿今日也正好在家中玩耍,見了姐姐的貓,抱著就不撒手,坐在那裡乖乖聽母親和姐姐在說話。
到底是聖上送她的東西,楊徽音說著話不時就會去瞥他,口頭警告道:“這貓是阿姐最喜歡的,借你抱一會兒可以,要是弄痛了,仔細我教訓你!”
鴛鴦比較通人性,雖然被生人撫摸,卻是個溫順黏人的主兒,並不見什麼異動,楊懷懿喜歡極了,但懾於親姐姐的目光,只敢輕輕撫摸它柔軟光潔的皮毛。
“你有養貓的精力和仁心,怎麼不略分些在自己的終身上,夫人一連和我說過幾回,你這個冤家橫豎都是瞧不上。”
雲氏在府中只能算是不起眼的存在,她慣看世間冷暖:“夫人疼你,那是因為你是楊氏的女兒,可她終究不是你的親孃,你一而再再而三這樣,夫人冷了熱心腸,不肯替你用心尋覓了怎麼辦?”
別的娘子這時節都知道討好嫡母,楊徽音這個人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去戳她額間銀紋蓮花:“這樣心高氣傲,你是要和那些書本過到老,還是入了宮,被天家富貴迷眼,想著嫁給聖上?”
人對血緣關係愈親近的親人總是格外隨意些,要是平日,楊徽音這時節會有一點不耐煩,然而聽到小娘的後半句卻掩面失笑,一雙靈動的眼睛半遮在繡帕後,格外狡黠。
“小娘,我要是真的嫁給聖上,成不成?”她慢條斯理地去掰了一塊糕點,用慣常喂貓的動作給了楊懷懿,有意無意道:“說不準聖人喜歡我,對我一見鍾情,想要立我做皇后呢?”
雲氏只覺得她在頂嘴,氣得冷笑一聲:“做你的白日夢去,聖人要立後,十幾年前就立了,何苦還等到現在,專門把後位留給你?”
一直默默抱貓聽著的楊懷懿卻忽然出聲,小孩子不懂事,反而認真思考起來這件事的可行,“阿爺說聖上似乎想要見一見我,我和阿姐生得很像,聖上若是喜歡我,我就告訴他,我有一個適齡出嫁的姐姐,而且阿姐也喜歡他……”
話音未落,他感受到了來自小娘的不善,立馬閉口不說了:“小娘我錯了,小孩子不應該聽這些事。”
婚事被人拿來說嘴,楊徽音卻未如雲氏想的那般生氣,她只道了一句不和他計較,隨後卻想起來聖上的話。
懷懿生得確實很像她,只要初次見面他不給聖上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將來總歸還是順遂多些,當然他要是再有些才幹就更好了。
她很歡喜聖上能惦記她的同母弟,但是也同樣希望這孩子能夠給聖上和她一份滿意的答卷,而不是叫人議論以外戚晉身。
她握了握楊懷懿的手,溫聲道:“五郎,你要好好讀書,知道嗎?”
楊懷懿不解,歪了歪頭,不過正如許多長輩說著說著話,就能將話題硬生生拐到阿姐的終身大事上去,也有許多人講著講著,就能說到他的課業。
阿姐或許也終究成為了這種人。
不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