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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中,天子似乎極為震怒,臣子們雖然蒙受恩賜坐在下首,但是依舊垂頭不安。
“清河郡王入京,路經天水遭匪截殺,”聖上冷笑一聲:“涼州的摺子呈上來,連朕都不敢置信,國朝境內,竟然還有此等悍||匪,輕易截殺宗室?”
楊文遠的官位雖然放眼在座不算高,但是也不算是無關緊要之人,聖上召他入宮看似也沒什麼不妥,但他卻覺得,聖上這一字一句都似乎是說與自己聽的一般。
涼州地處荒涼,收復又不算太久,偶有不安定的時候也可以理解,但是想到清河郡王的父親是如何死在太上皇手裡,就知道這種劫持了宗室不索要贖金卻殺了來挑釁官府的山寨大王有多蠢。
一般劫富濟貧的山寨之流說的好聽,但是多數還是談錢務實的,若真動了不能動的大魚,傳到長安也就麻煩了。
所以現在聖上的生氣,對於一般的臣子來說完全沒什麼事情,只是要裝模作樣聽一會,那雷霆震怒,真正落到涼州的地方或許不過是些毛毛雨。
而且或許是現在聖上不願意提及,清河距離長安甚遠,但到長安也不一定就要取道涼州——清河郡王怎麼會到那裡去呢?
只是聖上天性從母親那裡得了一分溫柔與心軟,不僅僅是在東宮如此溫和守正,做了天子亦是如此,此事出於聖上授意與並非出自聖上授意似乎同樣難以令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