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關慶白期待地看向了兒子。
關海龍也看著關慶白,久久不語。
他心裡十分失望。
在他開口之前,他十分希望——父親能給他安排一個新的工作崗位。哪怕是從基層做起,也比現在燒鍋爐強。
沒想到……
他都已經道歉了,父親卻……依舊不願意出手管他?
關海龍閉了閉眼,一字一句地說道:“爸,謝謝你!”
關慶白意識到兒子隱忍在語氣裡的怒意,不由得愣住,“海龍,你——”
關海龍匆匆扒完最後一口飯,端著空盤子往廚房走,“我吃完了,上去休息了。”說完,他將盤子筷子放回廚房,轉身匆匆上了樓。
關慶白看著兒子的背影,一臉的失望。
他搖頭,重重嘆氣。
轉眼就到了宋秩和白桃桃擺喬遷酒的這一天。
擺宴地點就設在他們的新家。
來吃喬遷酒的,大多是宋秩的老師、同事和朋友。
也有桃桃的朋友。
不過,桃桃的朋友還是比較少,只有本就是京都人士的王冰鳶一家、聞訊從老家趕來的程竹君姐弟等等。
林林總總的也有四五十人。
桃桃去隔壁的鄰居家借來了桌子和椅子,又各送出一碗紅燒肉當成謝禮,同時還去把原房主譚大哥夫妻和孩子也請了來。
當初譚大哥賣房子,就是為了給妻子治病,他妻子得的是腦腫瘤。
譚大嫂非常瘦弱,面板泛著異常的白。她長相清秀,性格溫馴,總是笑容滿面的。他們還有一個很乖巧的兒子叫小明,今年五歲,看起來很文靜,像只鵪鶉。
譚小明比黃豆小兩歲,一直跟著黃豆跑來跑去……譚大嫂的視線就一直追隨著活潑的兒子,眼神哀傷而又依戀。
桃桃看到了,過去問候她,“譚大嫂,你喜歡吃什麼菜呀?”
譚大嫂看向了桃桃,含笑說道:“我什麼都喜歡吃。”
譚大哥卻嘆氣,“可她什麼也吃不下……”
譚大嫂輕言細語地說道:“我生病了嘛,飯量是小一點的。”然後又對桃桃說道,“別為我擔心,我不挑嘴,什麼都能吃的!我也是從農村來的嘛,我們農村人是最不挑的!”
說著,她的眼神再次緊緊地粘上了她的兒子。
譚小明正和黃豆一塊兒在青石板上跳來跳去,綠豆和土豆嘰哩哇啦地跟在兩人身邊。
桃桃就問譚大哥,譚大嫂的病情怎麼樣了。
譚大哥愁眉苦臉的說道:“醫生說,她腦子裡的腫瘤是良性的,但是開顱手術啊……你也知道啦,把頭骨開啟,把腫瘤取出來……手術的風險還是很大的!桃桃啊,感謝你們買下我這房子,我才有錢給她看病……她的手術時間也已經定了下來,開春二月二十三那天!但願一切順利吧!”
桃桃將手按在譚大嫂的肩頭,渡了一丁點兒的靈氣過去,說道:“譚大嫂一定會好起來的!”
“承你吉言。”譚大哥說道。
桃桃忙去了。
客人一批一批的來——
黃教授帶著科研所的同事們來了,農大的幾位校長和領導來了,工大的幾位校長和領導來了,以及航空大學的幾位校長和領導也來了……
關慶白也穿著便服,帶著一家人笑容滿面的趕到。
宋秩將白正乾介紹給關慶白。
關慶白,“親家,我們有緣分啊,不僅僅是因為孩子們成了一家人……瞧瞧,你姓白、我的名字裡也有一個白字,這注定我們是要當親戚的啊!”
白正乾哈哈大笑,“幸會、幸會啊!”然後又嘆氣,“要是珊珊那丫頭也在就好了,你們一家也能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