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住處,“姑娘們早些睡吧。”眼神向外看了看,幾個打手就安排在此處,“姑娘們莫怕,在正式面見長公主之前,這些小夥們會一直確保姑娘們的安全。”
聽到此處只好向著嬤嬤行禮,客氣向著少主謝禮,蓮笙看了看我,一言不發回到屋子裡,河陽在風裡站著,雙眼充滿了壓抑,我略感抱歉的行禮,“河陽妹妹,姐姐給你添了麻煩了。”
她只是悽然一笑,“姐姐,如今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認命。”轉身也回屋子裡去了,此時心裡恨透了李行胥,以及事不關己的蓮笙,看樣子我在麗都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監視,緩緩坐在石凳上,等到深夜的風將我颳得更加冰涼一些。
空氣裡充斥著潮溼的氣味,聽到廊上打更聲傳來,將懷裡的易容藥掏出服下,當初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將易容藥水一半變成藥丸,這樣更加隱蔽一些,雖然今晚還在藥效時期內,心煩意亂只好服用此藥鞏固一下,夜露深重,倒不如說剛剛那服藥就是為了自己能靜下來分析眼下局勢,我用這露水畫著三個圈,李行胥,林其之,我,三個人背後是三股不同的勢力,林其之也在為南晉朝中做著一些事情,想必這樓裡也應該有情報往來,李行胥的人已經安排到眼前,要是能說動蓮笙配合,河陽的生機未必沒有,可是說服蓮笙,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她分明也是抱著任務而來,而且就憑著她對待人的態度,這忙未必肯幫。
還有要確定樓裡有多少人是梁燕的探子,要不然找個東西試探一下?不行,這樣似乎有又太冒險了,但若是有夜縷羅的人在此,今晚的事情一定會傳出去,不知道怎的又想起了蓮笙對我說的那些話,“長公主的孩子五年前就死了。”這句話,明明李行胥還好好在此,為何會說長公主的孩子五年前就死了?這不就是等於說李行胥與長公主之間並無瓜葛?林其之又是如何知曉李行胥是長公主的兒子?想到今晚那張狐狸臉,搖了搖頭,“他說的真對,既然做了這件事就不該心軟。”
正在沉思其中關卡的我絲毫沒聽見蓮笙房門開啟的聲音,直到她坐到我身邊才發覺過來,“我見你一夜沒睡,奉勸你不要去想別的事情,實在異想天開。”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裝作不解地問蓮笙,她表情像平常那樣波瀾不驚,“在樓裡發生任何事,姑娘都該學著冷眼旁觀,姑娘這樣遲早會害了自己的。”
“我還想問你家少主今晚是何意思?我與他之間早就無話可說。”
“姑娘,我從未見過少主如此失態。”
“?”
“姑娘自元州一別,將我家少主著實傷得不輕,那兩劍倒是不要命,只是元州總兵府裡發生的那些事。”
“你在現場?”當時只顧留意梁元亨與李行胥並未察覺到旁邊還有一人,“對,我在。”
“姑娘與那三皇子走後,少主吐了一大口血,倒在地上,嘴裡還在喃喃自語,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卻悽然笑著,我認識少主那天開始,就從未見過他像那晚那樣落魄無奈,你不信也好信也好,少主對姑娘你的確有情義,只是......”
“蓮笙,我與他之間早就沒有關係,即便他想回去,我也不想回去了,我與他不僅隔著元州大火,更有血海深仇,所以,不必在我面前演什麼苦肉計,因為當初他不惜用他的真心算計對付我,元州之後,我與他勢不兩立。”
蓮笙幽幽的看著我,“姑娘果然就像少主說的那樣,固執且真誠。”
“河陽的事,我一定管到底,我一定送她逃離這裡,蓮笙,不管你信不信河陽已經被我視作自家妹子,就算前面艱難險阻再多,也一定還河陽自由,這是我答應她的,她與梁燕南晉之間的鬥爭無關,要死也是我們這樣的人先死。”
說完這段,蓮笙的表情依舊如此,我知道這番話在一個久經人心歷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