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在帳臺上邊算著賬目還在跟我說:“做任何事,不要猶豫,十娘,你也不能太心軟。”
“我明白,會把握好分寸的。”我站起身來,看著窗臺的花瓶又空了,便對著老宋說:“我去街上買束花回來,花瓶又空了,”說罷就往外走,過了石橋看著斜對面的那個鋪子門口有人在賣花,梔子茉莉,就買了一束茉莉花回去,插在窗臺上,老宋說:“不錯,茉莉挺香,再過一會兒,你就去總兵府吧。”
“好。”看著外面的日頭升起來,斜照進客棧,每到清晨與傍晚陽光都會照進來,一天見兩次說明這一天就過去了,“真快啊,這都入夏了,”我喃喃自語走向桌子邊上,這裡的一切都是照舊樣子,時間慢了下來,但好像從未停留過。
大概是真的很想回到萇越山了吧,越衝之大概是看出我很容易打退堂鼓,所以把山上的一切都留給了我,其實我已經想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扔下所有當個逍遙人終日無所事事就行,想現在這般勞累,再讓我選一次,大概是不會下山,人世多煩擾,一天到晚找樂子豈不痛快?但現在也只能是想想,一大堆事等著我去做,一大堆的關等著我去闖,其實吧,沒有誰是容易活著的,連越衝之身上也有她需要揹負的責任吧。
我收好了行裝,換了一套鵝黃衣衫,畢竟這次不像上次這麼隨便進去,好好打扮了一下就跟老宋他們道別去了總兵府,正走在街上,想著如何實施計劃,絲毫沒留意到身旁什麼時候多了一人,我被嚇了一跳罵道:“李公子真喜歡玩把戲!”
那狐狸也毫不客氣地回擊:“明明你沒留意還要罵我故意嚇你,還有這馬路是你家修的?沒看見我正好好走我的路呢,大清早的幹嘛這麼生氣?”
“抱歉啊,李公子,我剛剛沒留意到,”看著他突然想起早上茶鋪小孩口中說的那個大哥,跟我印象裡李行胥完全不一樣,不過也不奇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是他所擅長的事情,這下好了,他被我這麼一搞,一下子也沒想到我的態度會轉變的這麼快,“原來也是想嚇嚇你,不過看你態度這麼好,就算了”我一看他立馬恢復往日賤嗖嗖的樣子,只是搖搖頭繼續在大街上走著,他立馬追了上來:“想好了嗎?去總兵府做貼身護衛?”
“不會吧李公子,昨天你在客棧咄咄逼人說我欠了債,我們掌櫃的一聽要還一百兩銀子在你走後直接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真不知道你如此處心積慮到底要做什麼?”我在前頭走著,想著這人的脾氣說變就變最好還是遠離別去招惹,省得不知道做的哪件事得罪人家,他倒是不知好歹湊上來接著說:“看樣子,掌櫃的還是明理,知道你一身武藝絕對不能大材小用,誒,認識你到現在,還沒見你給我好臉色看呢。”晃晃蕩蕩走在我後面,時不時用扇子戳著聲,那聲音真是煩躁的緊。
我也沒什麼好氣向他掰著手指:“那好,我們就來掰扯掰扯,第一次在客棧門口石橋旁,趙大小姐那一場惡霸尋釁,其實沒有什麼惡霸,那些人怕是你們落雁樓的吧,當晚就在客棧樓上就看你們在一起,第二次,出門買個早點,公子二話不說直接試探武功深淺,第三次,趙大小姐在酒坊裡被人追著攆,我因看不過去救了她,到了總兵府你們又開始對我盤問試探,晚上你無緣無故帶我去碼頭查探,再後一天我去碼頭買點東西,趙大小姐正巧路過。你說說看,這麼多巧合換做正常人應該怎麼想?”
他快步走到我跟前,差點撞到他身上,連忙後退幾步:“公子,檢點些!”他嬉笑著跟我解釋:“第一次,令儀真的只是去那裡擺攤賣畫,所得銀兩都給城東福安館的孩子們,至於惡霸是真的惡霸,沒有姑娘你想的這麼複雜,那晚是令儀找到我把白天遇到的事情與我解釋了一遍,於是就想找到恩人你道謝,沒想到恩人就在樓上瞧著我們呢?”
“接著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