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之下,渾身散發著被慾望浸潤的殺伐之氣,瞧著牆邊放著一把劍,就提在手上在殿中燭影裡揮舞起來。
“您還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女書生依舊重複這個問題,她聽見之後將劍對著堪輿圖,“有區別嗎?我南晉成為天下的主人,還用多說什麼?”
“您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女書生還是說了一遍。
她有些奇怪,“這答案還需要糾結,自然是以皇家意思為先,要是皇家不好了,天下也不會好,你說到底是君還是民?”
“依我看,還是民,天下當以民為先,君次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貴人。”女書生這話回的不卑不亢,此時殿中燭火跳了一聲,殿前的門被開了一個小縫,藍景進來行禮,“殿下您該休息了。”
女書生也行禮,“貴人,今日天色太晚,鄙人得回去了。”
照例,宮外來的人是沒辦法在宮裡宿夜的,出宮入宮需要記檔,這時候只怕是內城早就下鑰了,“先生,我讓藍景在旁邊理出一間屋子,現在恐怕您是沒辦法走了。”
藍景領命,出門招呼幾個謹慎小宮女一齊收拾屋子,女書生立刻行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對了,認識師傅您快一個月了,還未請教師傅名號?”
“鄙人本名嶽山。”
“嶽山先生好。”她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氣氛若非藍景進來打岔,恐怕要僵一會兒了,不過在這位嶽山先生眼裡,似乎與自己背道而馳,“對了,還未請教嶽山先生是哪裡人士?”
“南晉麗都,一個風光極為秀麗的都城。”
“吾知道,當年高祖爺爺想在兩座城裡擇一個作為南晉京城,找了風水大師瞧過還依照圖紙修建了城池,不知為何還是選了眼下這座城作為京城。”
“原來貴人都知道。”
“誒呀,先生您不知道,之前我溜進太子哥哥的書房聽過幾節關於我南晉的歷史,只是先生不曾講明白高祖為何選擇這裡?”
嶽山接過她手裡的劍,指著圖上山川走勢,:“可有看出什麼問題來嗎?”
她走了過去,看著橫在國中的高山,依著嶽山的走劍方向,她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麗都雖好但在山脈最尾,毗鄰元州但是水路隔斷,巖州過來勢必會先到元州走水路到麗都,最快三日,邊境戰火就能燒到麗都。
“所以南晉要在元州安插重兵,還得是信得過的人,最好要是皇族血脈。”嶽山笑著說:“貴人這口氣,倒想自己親自出兵呢?”
“師傅莫要見笑,吾自小就有這樣的願望,假如一日,能請父皇讓我帶兵,守在元州。”她的眼裡有著南晉京城裡少見的慾望,嶽山看著她如此,也只是笑笑。
“師傅,覺得女子帶兵很奇怪?”
“不,鄙人一向認為這天下的男子與女子都是相同的,男子做得女子也能做得,而且貴人你又有凌雲之志。”
她聽到這番話,雖然有奉承之意,但心裡是十分歡喜的。
直到那日夜半,宮城裡突然響起戒備之聲,宮人們慌亂奔走,一場宮變就在眼前,她提著劍前往母后所居的宮殿,宮門外早就亂成一片,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的,此刻她心裡只想守著母親,當她踏入殿門,被眼前的一切驚呆在原地。
她的母親衣冠不整躺在地上,她那平日喊著的“皇伯父”從後殿走出來,“母親!”她一聲慘叫,衝過去看著母親,只是皇后早就沒了氣息,那皇伯父一點點逼近她,接著一道迷香,她昏了過去........
“天演宮變”之後,她的皇伯父登上帝位,對外宣稱先帝后暴斃在宮變當日,太子一脈全部屠戮殆盡,而她從一個高貴公主變成了階下囚,一夜之間失去父皇母后太子哥哥所有,嶽山先生也不知去向,自己也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