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厄修端著血酒走過去,坐下來,說:「喝下去就不會痛苦了。」
薩米爾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染上了淚水,看上去根根分明。他伸手去拿那杯血酒,諾厄修遞給他,手指接觸的時候,薩米爾打翻了血酒。
紅色的酒水潑灑在他身上,迅速濡濕了薩米爾身上的衣物。諾厄修低下頭,捏著他的下巴,讓薩米爾被迫昂起頭。
「還是不喜歡嗎?」薩米爾在他手下發抖……諾厄修感受到這一點,遺憾地說:「但我已經不忍心看你這樣痛苦下去了。」
他低下頭。
薩米爾在舌尖感受到了濃厚的血腥味,這股血腥味本能地讓他感到不適,但隨著血液滴落,身體上的痛苦卻逐漸減輕,甚至變得十分輕盈快樂。
薩米爾的身體慢慢平復下來,舌尖甜膩的血液對他來說充滿了吸引力,他忍不住往上湊過去,諾厄修笑了笑,鬆開手,站起來,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不想出出去的話,待在房間裡休息也挺好的。」
他果斷離開,走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在外面等著的十八王子。
丹轉過身,說:「四哥。」
諾厄修應了一聲,問:「你要進去看看嗎?」
丹有些驚訝,他掩藏起自己的突然的喜悅,問:「可以嗎?」
「當然。」諾厄修說:「他今天可能有點虛弱,你多照顧一下。」
「好的!」丹大聲說,他的尾巴在身後甩動,又硬生生按捺住了,掩飾地說道:「我是說,當然,我會聽從你的命令,照顧好他的。」
諾厄修意有所指地說:「你也可以聽從自己的心。」
丹為他這句話而手足無措,諾厄修笑了一下,已經轉身離開了。
丹看他離開後,立刻推開那扇門,門吱呀一聲,裡面的場景便映入他的眼簾。
丹以前從來沒來過這個房間,這房間諾厄修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自己以前也並不是住在這裡。丹那時候就猜測這個房間是諾厄修為誰準備的,只不過他肯定沒問,也沒有線索。現在薩米爾來了,他倒是清楚了,只不過自己也身陷之中。
因為之間諾厄修說薩米爾有點虛弱,丹在外面也大概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因此做好了面對一個虛弱且精神異常的薩米爾。然而當他走進屋內,才發現薩米爾就坐在那裡,除了臉色蒼白一些,看上去沒什麼異常,精神狀態也很平靜的樣子。
「薩米爾?」丹擔憂地看著他。
薩米爾抬起頭,他的唇邊還有一點紅色的血跡,但眼神十分平靜。
他甚至對十八王子笑了一下。
丹頗有些心驚膽戰。
薩米爾站起來,試探著往前走,身體趔趄了一下。十八王子立刻過去扶著他。薩米爾靠在他身上,緩了一會,就自己站直了。
「今天還要去競技場嗎?」十八王子問。
薩米爾說:「當然要去,今天我有比賽的。」
十八王子擔憂地說:「可是你這樣……明明可以不去的。」
薩米爾捂住自己的胸口和腹部相連的地方,那裡有一股血腥氣正躥上來。他平淡地對十八王子說:「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他走到門口,那個僕從手裡捧著一個長長的劍匣攔住了他。薩米爾哦了一聲,開啟劍匣,裡面是一把沒有劍鞘的長劍,劍刃很薄,呈透明狀,裡面隱隱有一絲藍色流光,就像凝固的冰雪。
薩米爾拿起這把沒有劍鞘的劍,手指輕撫劍身,立刻感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寒冷透過面板,鑽進血肉骨髓。
倒是把好劍。
薩米爾抬手使了個劍花,沒有管那劍匣,直接往外走。
十八王子連忙跟上去,言語之間還在勸他:「你要不